“阁下又是如何知道我与周齐云的事情?”许应放下杀心,询问道。『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道宗元道:“周齐云对你来说是死了,魂飞魄散,不灭真灵也未能留存他的记忆。他这个人已经彻底消散在宇宙之中,仅此一座荒坟而已。但对我来说,周齐云的肉身和意识,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我可以在宇宙星空中,寻找他的意识的碎片,可以将这些碎片聚拢起来,阅读他的一生。我可以为他聚残魂,重塑肉身,甚至可以让他复生。因此我也可以用他的面目来见阁下。”
许应动容,这种逆转生死甚至逆转轮回的手段,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
“若是你要复生周齐云,我也可以让他复生。”道宗元道。
“不!”许应断然拒绝。
道宗元愕然。
对于许应来说,周齐云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带给他的启迪之大,影响了他今后的走向。但复生周齐云,对他而言并无必要。
说到底周齐云只是元狩那个时代的世阀,纵有不凡之处,但并无值得留恋的地方。
许应祭奠周齐云,只是祭奠一个个如周齐云这般被收割的人,像是一种鞭策,促使自己不敢忘记被收割者的悲惨命运。
许应笑道:“道兄来见我,所为何事?”
道宗元笑道:“闵泊将混洞不灭经赠予阁下,心存不轨,要以此书来耽搁三界英才的修行。我此来是为了化解这段恩怨。”
许应勃然大怒:“闵泊此獠,果然如青玄所说,用此书来害我等!亏我还将辟劫经最后一篇相赠,真是狼心狗肺!”
他痛骂一通,发泄怒气,转而又彬彬有礼,向道宗元笑道:“那么大道主此来,又所为何事?你若是来取回不灭经,那是不可能了。此经闵泊已经赠予我了。”
道宗元面色肃然,道:“我此来,是为阁下解读为我那混洞不灭经。”
许应愕然,失声道:“道兄,这是为何?闵泊为了元界遗民的利益,用此经来耽误我三界的高手,你为何又要专程为我解读此经?”
道宗元伸手相请,两人坐于空中,座下云团如蒲团,很是缥缈。
道宗元道:“他用不灭经来耽误三界英才,为的是元界遗民的生存,免得你们壮大后灭绝他们。所以我要等你们耗费三年光阴。然而元界遗民寄居三界之中,需要与你们一同对抗彼岸,同舟共济,所以我必须前来帮你解读不灭经。”
经他这么一说,许应明白过来,取出混洞不灭经,将金书展开。
道宗元道:“混洞之前,道炁未显。恍莽之中,有无形象,无象可察,为道主也。”
他娓娓道来,将混洞不灭经逐一讲述。
混洞不灭经是一门直达大道之主境界的功法,将如何去证大道主讲得清楚分明,最为关键的就是混洞道炁。
这混洞道炁不同于许应所修炼的始炁、元炁,有形无象,不可察也。
许应越听越是狐疑,混洞道炁,很像太一真传中所说的第三炁,玄炁!
太一真传中说,世间有三炁,始炁,元炁,玄炁,三炁化生九玄。01bz.cc
修成三炁,太一洞渊才算是圆满。
“难道混洞道炁,便是玄炁?若是修成混洞,岂不是说,我的太一大道便可以圆满了?”
他仔细聆听,用心感悟,待到道宗元将这门功法讲解一遍,许应从悟道中清醒过来,只见四周草木成荫,春去秋来,竟然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十年时光。
白衣周齐云形象的道宗元,不知何时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坐在云端。
“大道主的功法,由大道主亲自讲解,竟然还需要十年时间才能讲完。闵泊倒不算是暗算我三界英杰,此书就算我们能参悟出头绪,花费的光阴也只会是现在的万千倍!”
许应缓缓站起,足踏祥云,飘然而去。
祥云来到九嶷学宫附近,许应向那位佳人看了一眼,还是离去。
他这些年感悟混洞,不知不觉间又修成一座混洞洞渊,玄炁自混洞中诞生,流注武道洞渊。
自此,始炁玄炁和元炁,三炁终成。
他来到仙庭,来见父亲许靖母亲兰素英,向两人道别,道:“爹,娘,我将去彼岸看一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仙帝许靖知道无法留下他,道:“你去那里,一定要记得朕还给你留着太子之位,等你继位登基。”
兰素英啐他一口,道:“你的帝位还是儿子给你争的,谁稀罕你的太子之位?应儿,你去彼岸可以,先给老娘留下一个孙儿再走。今后你就算死外面了,我也不心疼。”
许应唯唯诺诺。
辞别二老之后,他又来到祖庭,指点小天尊、小喜仙几句,又去紫微祖庭拜了拜。
这些日子,他寻朋访友,与哮天道人喝酒吃肉,与傻子阿福谈谈理想,又找到废物青玄一左一右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他与娄明钰讨论道法,与雁空城聊聊往事,还去了一趟天仙界,见一见正在刻苦修行的远祖,与他较量一番,屈指一弹将远祖打翻几个跟头。
他与龙帝明蔓道别,又去了一趟人间界,见一见景明和明王孙。去了一趟元界遗迹,把混洞不灭经还给闵泊,当着一众遗迹之主的面,露了两手不灭经上的通,把闵泊等人结结实实镇住。
许应又回到地仙界,来到妖族祖庭,来见蚖七与妖帝金不遗,他们说起往事,相谈甚欢。
蚖七已经拖家带口,不适合与他一起远行,金不遗也有振兴妖族的重担,无法相陪。
“钟爷,剑爷,替我照顾好阿应!”蚖七挥手道。
大钟铛铛作响,诛仙剑剑鸣清越。
蚖七和金不遗目送许应远去。
许应来向祖辞行,祖老在在,道:“你放心去,我会栽培几个如你一般出色的人物,等你死了,杀到彼岸为你报仇。”
许应悲愤欲绝,临行前,把祖的家底偷个精光。
“阿应,你总是把最不舍的人放在最后吗?”元未央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