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负责给周天子炼制法宝的,平日里深居浅出,对不老仙的传说只是有所耳闻,却没有见过不老仙的面目。
大钟道:“阿应,你而今记忆尚未完全恢复,连这一世都弄不明白,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去见这个徐福。”
它顿了顿,道:“四千年未见,突然造访,不是来借钱,就是不怀好意!”
许应摇头道:“他四千年前见过我,又知道我的来历,必须去见一见。这或许是解开我身世之谜的唯一机会。”
大钟他去意已决,向竹婵婵道:“婵婵老祖,你不是有法宝藏在州吗?此行我怕会有凶险,你先去取来法宝。”
竹婵婵顿时来了精,笑道:“我那法宝厉害得很。周天子命我为他炼宝,我便将那些法宝的边角料收集起来,积少成多,终于积攒足够多的宝物,炼了一件自己的宝贝儿!”
她飞身离去,笑道:“我去盗仙药之前,将我那法宝封存起来,只是时间隔得太久远,想要寻到它还需要几天时间。你们可以先去,我会寻到你们!”
大钟向蚖七道:“她说她会寻到我们,是怎么寻到我们?”
蚖七道:“还能怎么寻到我们?当然是阿应那把石斧。她在石斧上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我们便是用这种方法找到阿应的。难道还能是在我们身上留下烙印不成?”
大钟忧心忡忡:“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蚖七哈哈笑道:“婵婵老祖一定不会这么做!”
话虽如此,他还是惴惴不安,急忙检查自身,免得被竹婵婵打上什么古怪的烙印。
许应唤来牛震牛乾兄弟,吩咐道:“为师与你牛师叔出门几天,你们要守好门户,勤修苦练,回来为师要检查你们的修为进度。”如是云云。
只是许应记忆未曾完全恢复,这些话全都是蚖七藏在他耳朵旁,蚖七说一句,许应学一句,如此而已。
许应吩咐妥当,唤来杜飞,道:“引路。”
杜飞躬身称是,道:“弟子在山下备了车辇。”
许应带着蚖七和大钟下山,只见山下有一个四方四正的车辇,像是轿子,粗大的龙木榫卯相扣,边缘有阶梯。
车辇的四个角,各自坐着一个剑童,拄着剑匣,半蹲半跪,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许应扫了这些剑童一眼,杜飞笑道:“老祖,他们是交炼期的炼气士,修为还入眼吗?”
许应心头一突:“交炼期炼气士?修为境界比我还高!”
他这几个月修行,修为即将来到叩关期的第四重天,修到第四重天,下一个境界便是交炼期,水火交炼,共筑炉鼎。
在交炼期,是要练就金丹的!
这四个剑童,没想到竟然是已经练就金丹的大高手!
许应跟随杜飞拾阶而上,进入车中,询问道:“杜飞,你是什么境界?”
杜飞道:“弟子修为浅薄,而今还是叩关期,刚刚打开了夹脊玄关。”
许应眉头挑了挑,他说的叩关期与许应的叩关期不一样,许应处在尾闾玄关的叩关期,而杜飞却已经修炼到第二叩关期,夹脊玄关,修为境界要比许应高出许多。
这辆车内部颇为宽敞明亮,有童女手托着香炉,侍立在旁,还有童男童女忙前忙后。
许应推开车窗看去,只见那四个剑童哒哒打开剑匣,匣中剑气飞出,渐渐的环绕整艘宝辇!
宝辇缓缓升起,漂浮在空中,随即在缭绕的剑气中破空而去!
许应看得出来,四个剑童所修炼的御剑诀并不完整,不过四人联手施展,结成剑阵,便可以将御剑诀施展出来,令许应啧啧称!
“这是家师复原出的御剑诀。”
杜飞笑道,“老祖还看得入眼吗?”
许应实话实说,道:“一般而已。”
杜飞目光闪动,笑道:“家师对老祖倍加尊崇,那么老祖一定有更好的御剑诀。小侄也学到了一点皮毛,不知能否请老祖指点一二?”
他不等许应回答,便肩头一抖,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向许应涌来!
许应屈指连弹,杜飞眼前一花,便见有剑气破开自己的招式,急忙抬手抓向咽喉。
“叮!”
他的手掌抓了个空,那剑气已经削在他的咽喉上,只是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剑气破碎。
杜飞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处的衣裳也被一道剑气刺穿,心窝传来些许痛感。但那道剑气也未能刺破他的肌肤,便自破碎。
杜飞额头满是冷汗,心道:“幸好他的修为远不及我,无法破开我的真元防御,否则这两剑便要了我的性命!”
许应只是虚虚的刺了两剑,并未有要杀人的意思,不曾想却被他误解了,以为许应修为不行。
许应询问道:“你家老师,与你们一样都是炼气士,没有修炼傩法?”
杜飞收敛先前的傲气,躬身道:“老师说了,傩师傩法,只是邪魔外道,取死之法,学那东西作甚?”
许应轻轻点头,心道:“徐福说的却也没错,傩师傩法的确充满了害人的陷阱,若是不摆脱陷阱,危害极大。但若是能摆脱陷阱,那就前途无量了。”
这辆剑气车辇在空中疾驰,速度极快,浮光掠影,许应倒是对车外那四个剑童颇为钦佩。
“这四人法力悠远绵长,居然催动剑气可以坚持这么久,这等修为,与七爷差不多了。”
他刚想到这里,便见又有几个童子走出车辇,来到外面,将那四个剑童替换下来。那四个剑童如释重负,浑身都是汗水,累得虚托了。
许应见状,心道:“好像还不如七爷的元气浑厚。这剑童的修为境界虽然比七爷高出很多,但似乎元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