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大人听罢,亦甚是震惊,做大理寺卿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案子。
忖度了半晌以后,胥大人问道:“那顾槿芸的尸首现在何处?”
陆九霄即刻答道:“在刑部义庄。”
“那这就难办了……”胥大人眉心一皱:“若是做局陷害,那么即便尸首上有什么利于王妃的证据,也必然会被隐藏起来。”
“正是如此。”陆九霄急切道:“昨日那仵作验了尸,只说其腹中有一成型胎儿,旁的却是一概没有,至于死因,只说是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我府中的女使手上,众人皆是见证,便只一味地逼问我娘子是如何对顾槿芸下的手。”
胥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又思量了许久,凭他来看,这事做局陷害是板上钉钉,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陆九霄而来的……
思及此,胥大人便将心中所想如实同陆九霄说了,陆九霄如实回应道:“我的确也是这般想过,但那范氏是出了名的疼爱那个女儿,如何能舍得以她女儿的性命来做局?”
这的确是可疑之处,胥大人想了半晌,灵光一现,即刻便道:“若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会死呢?”
陆九霄瞬间被一语点醒,是啊,若是那做局之人压根儿就没同顾家夫妇说会用顾槿芸的命来陷害槿清,再给上些好处利诱,那范芷兰母女虚荣贪财,势必会欣然答应,更何况他们又对槿清甚是怨怼,定然是不愿放过这样一个既能报复又能得财的好机会?再然后想办法让顾槿芸服些个慢性毒药,让她暴毙在槿清面前,顾家夫妇便会理所当然的认定是槿清对顾槿芸下的毒手……
“卑鄙!”陆九霄愤然道,如此歹毒的计策,竟然要用到槿清的身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何其无辜!
见陆九霄如此,胥大人颇为于心不忍,秉着和陆九霄的私交,他直言道:“我倒是有一计,只是不太光明磊落……”
陆九霄一听,当即道:“你但讲无妨。”
胥大人闻言,便也不再顾忌:“做局既是有意陷害,那我们与其费心伤的想法子破局,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九霄眉心动了动,心下明白了胥大人的意思,试探道:“你是说,反将一军?”
“不错!”胥大人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可有那顾玉承的把柄,写张诉状告到我这里来,我先将他抓来关上几日,届时再旁敲侧击的告诉他,若是想出去,便必须……”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这一计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目前来看,无疑是条上策。
只要能救出槿清,什么光明不光明的,都算得了什么?
陆九霄循着胥大人的话开始搜肠刮肚,寻起了顾玉承的把柄……
木兰围场!
陆九霄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了顾玉承行刺他一事,直言道:“在木兰围场,那顾玉承曾行刺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