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住的唇角松开,娇憨得意地提起,往上,微拢的眉眼舒展,焕发明亮的光彩。蒋也安静地注视这一段变化,依然保持沉默。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话。
直到她放下手机,高兴地结束午餐,用柠檬水清过口。
他才站起身:“走吧。”
“嗯。”
干净明亮的日光,晒在身上,有种绒绒的暖意。简牧晚心情放晴,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路拍照、录像,走走停停,视线在风景与手机上来回,始终没有看过走在一旁的蒋也。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吧。
——礼物给你买好了,回来得早,我送去你家。
简牧晚没有忍住,颧骨高高地耸起,笑得脸僵,巴不得立刻结束这场意外的短途旅行,回到米兰,与该一起度过的人庆生。
靴底踩着唯一被开辟的一条土路上山。才下过雨,路面是深褐色,湿软,细碎的石子喀啦啦地向下滚动。
简牧晚犹豫一下。
对于提出结束行程,心里有些莫名的挣扎。摇摇头,她把这种古怪的情绪丢到脑后,仰头喊他:“蒋也——”
蒋也循声回头。但下一刻,右脚踩到石块,摔倒在地。
即便用手撑住,上半身没有遭殃,左腿还是重重地磕在半干的泥路上,动静极大。
简牧晚被吓了一跳,此时脑海是空的,没有恩怨、没有计较。本能地三两步跑过去,“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有纸吗?”
“有。”她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他,“你先起来。”
他们的手指在白色的纸巾下,短暂地触碰一瞬,又分开。泥土湿润的潮气,蔓延在指缝间,简牧晚愣了一下,立即用拇指搓了搓。
蒋也接过那张纸,半跪在地上,慢慢蹭着掌心的泥渍,眼却没有移开,收容她的所有动作。
于是,她再抬眼去看他时,彼此的目光撞个正着。
眉毛自动竖起:“干什么?”
蒋也没事人似地耸了耸肩膀,翻身坐在地上,左膝盖,有一小片褐红色在牛仔裤面上洇开。
他的语气轻松:“我站不起来了。你可不可以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