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有什么想法,直说无妨。」
这话在我听起来就像命令,她在催促我立刻提出应对办法。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能看出是多久前留下的吗?」
谢午嵐蹲在地上打量黑色痕跡,对雀儿喜报告:「依这痕跡来看......差不多是我们在地下会议时动的手。」
这么一来能确定,当时在地下会议的人,包含吴深穆在内,都没有被彼雾氏族偷天换日。那么,彼雾动手的对象又是谁呢?学校这么多学生,又是开放外校人士期间,范围太大了。
如果是在教室动手的话,是彼雾把人找来教室后再偷偷下手吗?这样也很怪,还未获得形体的彼雾,从外观来看就是雾气,就像我和吴深穆看到的那样,它进食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跡,不会在大庭广眾下动手,他是怎么把人带进来的?
「当时......这间教室是联徵场地吗?」我提出问题。
皮埃尔望向我,他是在场唯一的教职身分,他拿出一叠资料,我看见资料标题写着「教职者用活动手册」,他翻找活动摘要,停在其中一页上仔细端详。
皮埃尔声音拉高,似乎为有进一步发现而高兴,「有一场。是『模拟专辑设计』的项目,徵选方式为随机配对双人合作,对象是湘涵山的艺术学生与叶迦娣的音乐学生。」
范围可以缩小到湘涵山和叶迦娣,且是有参与这场联徵项目的人。
我进一步追问,「能查到有哪些学生参加那场联徵吗?」
皮埃尔却摇摇头,「我没有联徵名单,需要点时间才能弄到手。」
「嗯,名单的事就交给你了。」雀儿喜说:「不只学生,连同活动人员和参与教职都调查清楚。」
黄傅洋拉着卉卉站起来,说:「我也会多打听些,以湘涵山学生的身分。」
卉卉紧靠着她男友,从头到尾都不参与讨论,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
看着卉卉小鸟依人的模样,我想起一件事,「彼雾知道雀儿喜的身分吗?他们知道瀅镇之首的模样吗?」
方崇肖笑着回答:「当然,大家都知道。」他回答时的口气,彷彿听见乡巴佬问一件大家都懂的常识。
我不理会他的暗讽,继续问:「那么,你们认为他知道学校有分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这件事吗?」
方崇肖还想嘲笑我,倒是玛莉听懂我想问的问题,她严肃说:「你想知道彼雾氏族有没有可能,为了方便接近雀儿喜,而选择变成女性样貌,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
玛莉沉思一会儿,「是有可能,但......没有强烈理由,一定得这么做。他也可能认为变成男性比较好动手,我们无从揣测他的想法。」
雀儿喜却提出反论,「我倒认为很有可能。以他们族的性格,他们不会选择变成强悍的人,他们喜爱弱小的模样,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而依照他们旧时代认知,女人与小孩是弱小的象徵,既然这学校没有小孩,他选择变成女性的可能性很高。」
范围再次缩小,对手的轮廓也越来越明显。
雀儿喜对眾人说:「找出当晚有参与『模拟专辑设计』联徵的女性,彼雾氏族混在那些人中的可能性很高。」
--
作者的话:晚上盖被被的时候,明明被子有盖到肩膀,却还是觉得肩膀好冷,有人也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