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细思极恐,过往的一些蛛丝马迹,让她明白桑御已经变了。
或者说,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在她身边的这些年,伪装的太好了。
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蛰伏多年,只为了复国,甚至不惜利用她来达到目的。
在他心里,真的还有感情吗?
……
风雪侵袭,喀尔城郊外,血腥的气息蔓延开来,带着寒冷的凉息扑面。
墨廷渊看着满地尸体,手中的剑刃闪烁着冷冽的光,猩红的血液一滴一滴顺势而下,落下泥泞之地。
月光萧瑟,背影孤寂。
陆景澜一把掐死最后的活口,起身走了过去。
“都是死士。”他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但即便不问,墨廷渊也猜得到,到底是谁派了刺客来杀他。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接下来怎么办?要返回城内吗?”陆景澜问道。
“安栩被关入监牢,她还欠我的!”墨廷渊眼底闪过深深的执意,手中的剑紧了又紧。
“这个时候回去,必定有埋伏,他一定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
“先与大部队汇合,他想要重新掌控南疆,也得问问朕答不答应!”
“好!”
话音落,两人飞身上马,顶着风雪朝远方绝尘而去。
……
深夜。
安栩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发软,无力地靠在牢门边坐下,她抱着膝盖蜷缩起来,静静地等待着明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一前一后,是两个人。
她站起身来,满是警惕地往外看去。
只见两个披着斗篷的秘人渐渐走近。
前面的人打开了牢门上的锁。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安栩往后退去,眼底露出杀气,袖中的银针滑入指缝,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此人身上散发着凌人的慑气,难道是有人等不及了,所以派了杀手来灭口?
正当她准备出手的之际,来人脱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桑大哥!”安栩一愣,手中的银针便收了回去,整个人喜出望外的看着他。
桑御来救她了,就说明这其中有误会。
“栩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们没对你用刑吧?”桑御满脸担忧,冲上前去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审,也没有用刑。”安栩摇头,看向他身后,露出疑惑,“他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那人也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且清秀的脸。
“姑娘!”
巧心眼眶发红,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走到近前,难过又心疼地看着她。
“姑娘你受苦了。”
“巧心你怎么来了?”安栩有些惊讶。
“事不宜迟,你们快一点换衣服。”桑御催促道。
“换衣服?”安栩疑惑。
“嗯,姑娘您跟着王爷离开这里,奴婢替您留下。”巧心也赶忙附和着,然后去脱身上的衣服。
安栩忙按住她的手,一脸严肃:“开什么玩笑?我明日就要被斩首了,你替我留下,不就是想替我送死吗?我还没有贪生怕死到要用你的命来苟且偷生!”
她很生气,愤怒地瞪着桑御:“这是你想的馊主意?”
桑御耐心解释:“我并不是想让巧心替你去死,而是要你出去连夜找到段承翼死亡的真相,为自己洗清冤屈。”
安栩觉得荒谬:“那如果我找不到,巧心是不是就要替我送死?再说了,四大家子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我被调换他们能看不出来吗?”
“这个小姐不需要担心,奴婢带了易容的工具,而且王爷已经拖延了时辰,改成了后天,小姐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搜查证据,如果明天晚上还找不到,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不可以,我不会让你替我冒险的!”安栩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