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热闹就这么不了了之,周掌柜的医馆因为此时得罪了全城的百姓,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光顾。
乐善堂虽然改名乐金堂,可依然有不死心的人整日堵在门口跪着求安栩重新出来看诊。
……
十五日后。
“姑娘,十日前有位贵客预约了您看诊。”巧心汇报道。
安栩靠在椅子上正喝茶,闻言连眼皮都不屑掀一下,专注地盯着书上的字,随口敷衍道:“哦,知道了。”
“您这会儿该去医馆候着了,不然客人来了岂不是有些失礼?”巧心提醒道。
安栩却不以为然,她放下书问道:“巧心,你可知之前那些我曾救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因为他们狼心狗肺。”
“并非如此。”
“那是为何?”
“人性。”
“什么意思?”
“这就是人性,他们自己做不到,就会忍不住用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的心,所以才会经不起煽动,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这也怪我。”
“姑娘别胡说,这跟您没关系。”
“我是一开始就没有底线对这帮人好,才让他们有机会反咬一口,既然我想当医,就不能太随便出手。”
巧心一脸懵懂。
“当初我想要见北齐医的时候,可没少费心思。”
“北齐医?那是姑娘的师父吗?”
“算是吧。”安栩叹了口气,这才扔下书站起来,“走吧,既然有人付了百金,我自然不能辜负。”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
从医馆后门进入,直接上了二楼。
看诊的房间里有一张长桌,两边各放着椅子,桌子上面挂着一条薄薄的布帘子做遮挡,只在下方露出一段,可供病人将手伸进来诊脉。
安栩刚坐下,便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从帘子下面的空隙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龙骨香,非常提醒脑,让人不禁多闻了几下。
安栩淡淡地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荀绪。”男人开口,嗓音沙哑浑浊,听不太清楚,声带应该是受了伤。
只是语气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她微微蹙眉,又怪自己多想,开口道:“荀公子请坐。”
荀绪无声,坐下了布帘后面。
“不知荀公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安栩问道。
荀绪冷声道:“我若知道,还需你看吗?”
他没好气的一句话,让安栩有些不悦。
还真是个怪人。
但她看在百金的面子上忍了。
耐着性子说:“请荀公子把手放上来吧。”
荀绪将左手摊放在垫子上,任由安栩把脉。
她仔细诊断了一番,发现此人并没有什么疑难杂症,只是有些小毛病。
于是说道:“荀公子是不是有气滞、血瘀、痰凝等病症,还经常烦躁、郁闷、急火攻心?”
荀绪冷哼一声,咬牙道:“是,险些被人气死!”
安栩一听,这人脾气可真暴躁,还是小心应付吧,别一会儿犯病把她的诊室给砸了。
想到这里,她语气尽量随和地劝说道:“您气结于心,若长此以往怕是会影响身心健康,我这里给您开个方子您一定要按时服用,另外还可以配合针灸治疗,不过这针灸的费用是另算的。”
“怎么,怕我给不起钱?”
“当然不是,只是担心荀公子对针灸之术有忌讳罢了,毕竟施针时患者会感到疼痛。”
安栩是担心,万一把他扎疼了,他急眼了怎么办?
荀绪冷声道:“少废话,针灸吧。”
“今日恐怕不行,针灸要提前准备,您需先泡三日的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