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我们是一类人,我们的路是相同的,所以,我们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我宁愿死得其所,也不要苟且偷生地活。”
楚白靠在他怀里,清楚地听见他说最后那句话时,声带和胸腔共鸣引发的震颤。那么沉重,如擂鼓,如钟鸣,每一个字的尾音都直直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静了一会儿,忽然自暴自弃似的低下头,将脸埋在了邢司南的肩膀处。
而后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了邢司南。
这个动作显然有着远超它本身的意义,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默认和妥协。邢司南笑了笑,把楚白抱得更紧。
在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中,他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再需要说,一个跨越重重封锁、跨越十万大山、跨越黑夜与白天的拥抱,已经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楚白闭上眼。这种感觉或许由来已久,但他从未如此刻一般清晰地意识到,他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着邢司南。
习惯真是要命的东西。那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深夜,单薄的影子,空空如也的身侧,习惯性地看向某处,下意识的目光搜寻,心脏空缺的部分,终于在此刻,得以补完。
邢司南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嗯,我也很想你。”
楚白的睫毛颤了颤。
他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但脸上还是带着一点异样的绯红。邢司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他的嘴唇,低声道:“抬头。”
楚白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下一秒他的嘴唇被人吻住,他闻到男人身上熟悉而浅淡的雪松气息。邢司南将他圈在怀里,一手锢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颈侧,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
“……我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
楚白仰起头,被动地接受这个亲吻,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邢司南的衣服。邢司南大概是憋狠了,抱着他就不撒手,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楚白被亲得脑袋发懵两眼发黑,在快撅过去的前一秒,邢司南松开了他。
楚白喘了两口气,从耳根到脸颊那一整块都烫得仿佛烧了起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间打火机……他腹谤了一句,略微拉开了一点两个人的距离,抬起头时正对上邢司南的脸。
他们面面相觑几秒,楚白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邢司南也想起了什么,他咳嗽两声。
“你现在这张脸……”楚白委婉道,“实在是有点……有碍观瞻。”
“可算注意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邢司南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颇为可怖的伤疤,“怎么办,毁容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做的挺逼真的。”楚白看了眼邢司南,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种样子。”
“彼此彼此。”邢司南道,“你看起来像三天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