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鸣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周赫去世当晚,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带走了另外一个马克杯?”
“不排除这种可能。”邢司南道,“如果推测成立,那个人为什么要带走马克杯?是为了掩饰自己来过,亦或是……毁灭证据?”
江陆鸣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他自己弄丢的呢?也许只是凑巧呢?有太多种可能性了,你无法凭借这个杯子就断言案件发生的当晚,这间公寓里并不止周赫一个人。”
“但至少能说明这起案件中还存在疑点,不应如此贸然草率地结案。”
“或许吧。”江陆鸣耸了耸肩,“他的手机和电脑还在这里吗?我想看看。”
“在卧室。”邢司南靠墙站着,拿出手机寻求场外援助,“起了么?”
楚白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两下。
他拿出手机,无奈回复道:“什么样的人才会中午十二点了还没起床?”
未知联系人:休假的人。
未知联系人:案卷看了么?
“……”这段路略有些颠簸,以至于楚白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坐上了云霄飞车。他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懒得打字,索性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哥,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至于被这么催吧?”
那边也回过来一段语音。楚白摁下播放键,邢司南特有的、清冷沉稳的语调在出租车车厢内响起:“你不知道么?像我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最擅长的就是剥削底下的人了。”
“……”楚白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只好认命地打开邢司南传过来的文件,忍着不适看了两眼。在看到案发现场照片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极其不自然地一缩——男人仰面倒在沙发上,瞳孔缩成针尖状。他右手垂在身侧,五根手指虚虚握着,像是死前曾经抓过什么东西,一个一次性注射器滚落在他的脚下。
不知为何,这个场景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楚白皱起眉,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扫了一遍案件的相关资料。三天前,越州市知名企业家周黎光的独生子周赫被发现死于他名下的一套公寓里,现场无第二人出入痕迹,门锁未被破坏。经过尸检,法医认定,周赫是由于吸.毒后中枢经系统抑制而导致的死亡。
但蹊跷的是,周赫没有过往吸.毒史,其家属和未婚妻也证实了周赫并不是那种会吸.毒的人。周赫今年2岁,海外留学归来后,一直在其父亲公司里工作,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友。两人感情稳定,原计划于明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