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随身带着身份证,外貌也与证件上的符合。”江陆鸣道,“巡逻组已经带着他往分局过来了。”
任荣被带到分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邢司南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路灯光在深蓝色天幕上拖出了一道华丽逶迤的长线,可办公室里只寒碜地点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楚白一个人坐在台灯旁。
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睛半闭不闭,懒洋洋地阖着。整张脸笼罩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明暗交错,显得轮廓分明而眉眼深刻。
邢司南看了一会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楚白睁开眼:“人带到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处于这种爱答不理的状态,邢司南没在意,走过去:“嗯,在审讯室。”
“那你不过去?”
“我来找你一起过去。”
“……”楚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至于吧,我应该不是审讯开始的必要条件。”
“少说废话。”邢司南抓着他的胳膊,“起来。”
楚白借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
邢司南落后他两步。他垂下眼,看着楚白手臂上明晃晃的白色纱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挺好的。”楚白背对着他,声音闷闷地传来,听起来没什么精的样子,“过两天就能畅饮啤酒小龙虾了。”
“……”邢司南好笑道,“你有这么喜欢吃小龙虾?”
“也不是吧,主要是觉得……”
他说的后半句话又轻又含糊,邢司南没听清楚:“觉得什么?”
“……没什么。”
邢司南看着楚白的背影。楚白身材高挑,但身形偏瘦,时常让人会觉得他有些“弱不禁风”。但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具看似瘦弱的躯体里,究竟蕴含着怎样可怕的力量。
不知为何,楚白总让他联想到雪豹猞猁一类的大型独居猫科动物,漂亮,强大,独来独往。他的美与攻击性仿佛与生俱来,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咬断敌人的喉管。
审讯室和办公室离的很近。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像是为他们特意而留了一条小缝,里头传来低低的咆哮声。
“我说了他的死和我狗屁关系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我抓过来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