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鱼思索了片刻,说道:“和我朝有过过节,只是那片沼泽,注定了他们不能深入我们这里复地。”
季缺忍不住说道:“上峰,你懂得真多。”
宁红鱼回答道:“没办法,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这句话通常是老年人用来挤兑年轻人的,可宁红鱼却是真正的实话实说。
没办法,在离开桑水县前,季缺确实是个宅男,那些年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在郊外踏青遇到老虎,而后面到了天仁城,他勉强算东奔西跑,可和宁红鱼差得远。
宁红鱼很早就开始走南闯北,磨砺修行,这种以战养战的修行方式和强度,放在整个大盛朝都算得上罕见。
不过这些天领悟到双修妙用后,宁红鱼忍不住默默感叹道:“怪不得那么多前辈热衷寻找道侣,原来这对修行真的有裨益。”
想到“道侣”两字,宁红鱼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季缺。
她之前从未想过道侣的问题,缘于她一向喜欢四处游历,偶有几个闺蜜好友,或受不了辛苦,或跟不上她的步伐,于是绝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独来独往,并且挺享受这种感觉。
她的性情、天赋,仿佛就适合独来独往。
可和季缺这个同辈几次联手对敌,暗自较劲,直至这次双修略显水乳交融后,宁红鱼忽然发现有个道侣相伴也不错。
而目前来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身边这家伙。
先不说天赋、默契这些点,仅仅是能符合她审美的长相,就很少。
这家伙是贪财了点,有时候时常看她胸,甚至能通过胸的大小识破她的伪装,是显得世俗了一点;某些时候招式确实也古怪了一点,比如陆地游泳、敲人脑袋入体,怎么看都不是太过正经的人。
是的,画的符都不正经。
可是她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反而觉得有趣。
说实话,能让她这么有兴趣的同龄人貌似就这么一个。
和她一般厉害,甚至比她厉害的人有,比如那个小千户,比如那个陆家的小怪物,可是他们长得不行啊。
就这一点,就让她生不出半点兴趣。
这个时候,季缺正在挑弄篝火,忽然发现宁红鱼在看着他后,忍不住说道:“又想双修了?”
宁红鱼赶紧摇头,说道:“没有。”
这家伙实在太频繁了,以至于她都有些吃不消。
毕竟双修增长的真元和感悟,都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的,可这家伙仿佛憋着一股劲,一股一直往前冲的劲,不知疲倦。
这天,季缺和宁红鱼再次双修起来。
这些天的磨合,已让他们轻车熟路,仿佛不需要什么前奏,两人很快就相互旋转起来。
这种旋转并不快,本来秘籍上看起来颇为不正经的姿势,两人皆表现得很自然潇洒。
特别是宁红鱼,衣衫飘飘,身姿曼妙优雅的宛若壁画上翩翩起舞的飞天仙子。
两人的姿态不快,可是他们的四周却不是不慢的。
两人周身的空气早已扭曲,形成了涟漪状的波纹,地上的荒草早已变化了上百次,成了他们首尾相连近乎一样的形状。
这样的变化一直在蔓延,深入。
这个时候,一头发疯的豹子忽然闯了进来。
季缺和宁红鱼心有灵犀一般,发现了它的存在。
这段时间随着双修深入,两人的默契越发浑然天成,有时候在感知上都有点同步的味道。
只见那豹子整颗脑袋都是肿胀的,暴戾的目光一下子投在了正在旋转的季缺和宁红鱼身上。
于是乎,那头豹子猛的一窜,飞扑过来。
季缺和宁红鱼忽有所感,双方身体一转,从圆形变成了“x”交织的姿态。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如水般流动起来,带起了一道漩涡。
只听见咕咚一声,仿佛细小的石子落入水潭的声音,很轻。
只见那豹子的身形一个模糊,转瞬砸落在地,没有了动静。
季缺和宁红鱼落下地来,来到了那豹子的身前。
豹子双眼依旧保留着之前的暴戾,只是它却死了。
死在了弹指间。
它的脑袋肿胀,有几处细小如针的孔洞,宁红鱼分析道:“它应该是被毒蜂蛰了。”
之后,她一刀切开了对方的脑袋。
皮肤下的血肉看起来完整,只是随着刀锋再深入几寸,就出现了一个并未闭合的圆形。
圆形中的血肉早就变成了破碎如絮,这才是致命的伤口。
季缺和宁红鱼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季缺开口道:“这是我俩弄出来的。”
宁红鱼点头,说道:“是的。”
季缺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合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