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站了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调整着思绪。
外面的夜色一片深邃,雪花簌簌的落在地上,偶尔能听见雪层压断树枝的声响。
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会在这个雪夜里做这样一个梦。
想着陈竹三人变成了三根怪异手指的模样,他就一阵心悸。
难道陈竹他们出事了?
不会吧,他们又不是自己这般倒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招?
而且他知道,这段时间三人一直呆在降魔楼里陪灵玉大师养伤,并没有去哪里。
降魔楼里降魔者云集,总不能呆在那里被冲了吧?
虽然这般想了,不过季缺依旧不放心,于是一大清晨,就去降魔楼那边打探消息去了。
就在他往城外走的时候,白灵霜刚好急匆匆的回到了白府上。
她阴沉着脸,一路走过被白雪覆盖的回廊。
这个时候,白露正和白夫人在厅堂里聊天。
白露离家前,白夫人一直嫌这小女儿整日吃吃喝喝,修行不用功,特别是这两年还学会了气人,可真当她出门学艺后,她反而觉得这偌大的白府空荡荡的。
心里苦闷得每日饭都要少吃几碗,没事就找自家老爷白图城的茬。
白图城一时头大,没事白日就去外面和朋友饮茶图个清净,到了晚上就睡觉装死。
自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唠叨起来,能让人恨不得打她一顿,把她弄成哑巴。
于是白露这次回来,白夫人颇为欢喜,没事就拉着她说话。
所以即便白露的学艺表现依旧平平无,她甚至听出了偷奸耍滑,她依旧没有过多责备。
结果这时,本来母女俩其乐融融的氛围被一股寒意打破。
白灵霜顶着一身风雪来到了厅堂里,向母亲行了一个礼后,就冷淡的对白露说道:“小妹,多久回来的?”
白露答道:“昨日啊。”
白灵霜说道:“听闻你在宗门内交了新朋友,怎么不告诉姐姐我一声?”
听着两姐妹的对话,白夫人一时觉得不对劲。
怎么有种要吵架的感觉。
白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姐姐你太忙了,我自然不敢打扰。”
白灵霜冷淡道:“这就是你和一个门房厮混在一起的理由?”
这时,白夫人情一下子紧张起来,说道:“什么门房?什么厮混?”
白灵霜回答道:“回母亲,小妹在云雪宗学艺,有没有偷懒就不说了,不过几月时间,竟和门中一个小门房混在一起。”
“门房,男的女的?”白夫人情慎重道。
“当然是男的,这次她抛下我自己回来,就是和那门房走在一起,中途在外几夜,不知有没逾矩?”
“什么!”
白夫人一下子激动得站了起来,茶水洒在胸口衣衫上都没有察觉。
自己这小女儿即便懒惰了点,胸平了些,可也算姿色天然、天生灵骨,可别被一个门房拐跑了。
白露反驳道:“什么逾不逾矩的,我俩挺好的,根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你还想做过分的事?”
“你还想做过分的事?”
白夫人和白灵霜异口同声道。
这妹妹竟真的想过那种事,白灵霜心头一时不是滋味。
而白夫人则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刻,她竟不由自主想起了季缺那个后生。
当初白灵霜说干脆自己代替姐姐应了那门婚事,说这样对两家人都好,反正她也想过日子,她当时觉得这丫头是疯了。
为了多偷懒,多胡吃海喝,竟生出这么离谱的想法。
而如今,白夫人竟有些后悔没有仔细考虑这个想法。
如果真这么做的话,白家对季家是真的没什么亏欠了,就是委屈了小女儿。
可是季缺再怎么平庸,可到底是故人之后,白夫人对他印象也行,颇有礼数,长得也俊,总比这半路钻出来的什么门房靠谱吧?
她可听过不少不懂事的千金和夫人跟着马夫、门房、花匠跑了的荒唐传言。
这时,白灵霜不禁说道:“你难道就不想想,他接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什么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