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不需要理解。毕竟他一贯做的事就是顺从。
车开到校门,陆思榕没有进去的理由。因此他只是在下车前把时刻保持联系等等老生常谈的要求不厌其烦地再次复述一遍;然后告诉江方野试着给已经枯萎的银剑蔓绿绒浇水,如果实在救不活自己再买一盆;又让江方野不要再在吃了药以后把药随手塞进柜子的最底层,最后要找半天,自己现在不能随时来给他送药。
最后再三叮嘱,如果真的出现吃药也无法缓解的情况,痛的实在受不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江方野懵懂地应下,看着车逐渐开走才想起。银剑蔓绿绒在他们走之前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陆思榕为什么觉得现在已经枯萎。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了药以后药盒喜欢随便乱塞,因为要保持桌面的整洁。
拖着行李走在校道上,他决定不再深究,简单地归结为这是因为陆思榕对养花养草有经验,以及经常进他宿舍。正是因为有经验才知道,经过漫长又炎热地暑假盆栽可能已经枯萎;正是因为总是进入他的宿舍,才会知道自己把药乱放,又对自己衣柜里衣服如何收纳知道的一清二楚。
和宿管打了招呼上楼打开宿舍门,银剑蔓绿绒果然已经奄奄一息。几乎全黄的叶子蔫蔫地垂下,明明应该是万物活跃的季节,这份来自陆思榕的礼物却正在失去活力。
顾不得收拾行李,他匆忙先给这盆小植物浇上水,又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记得浇水的提示闹铃,在有陆思橞和陆思枷的三人群里发了句安全到达,这才坐在床边,短暂地进行休息。
大二开学的第一堂市场营销原则课,他依旧像之前一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坐下。不是没有认识的同系的朋友,只是很多人是看在他和陆思榕的关系上才和他交流,他又懒得去分辨到底谁是真心想和自己这个bet认识。
因此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和认识的人仅仅维持着在路上见到会点头打招呼的关系。
很快课堂开始,他惊讶地发现和教授一起走进教室的还有应该已经毕业的许致云。像是感受到了他诧异的目光,许致云向他挑挑眉,他听到旁边坐的女生小声地讨论:
“那个帅哥助教在看我们这里哎。”
“他是lph还是什么,直接去问会不会不太礼貌呀。”
趁课间休息,江方野在许致云还没走到他这一层时飞快地回了一句,
“他是bet。”
许致云是本省上层圈子里少见的bet,也是陆思榕朋友圈子里唯一的bet。
江方野有想过这是不是陆思榕允许对方和自己玩这么久的原因之一,两个不能闻到也无法散发信息素的,在某些方面可怜到一处的bet,不负陆思榕所望的成为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