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娘是一个花草编织的挂篮,贾三娘是一个花草编织的插瓶,贾六娘是一只花草编织的狐狸。全是一些民间的技艺,一旦呈现出来后却是各有趣味。
“三位姑娘的手真巧,你们呈上来的礼物,本宫瞧了全都中意。”宋太妃受领下贾氏三姐妹的心意,还是一一回赠一份礼物。
贾二娘得着一支簪,贾三娘又得着一只镯子,贾六娘得着一对钗。
“臣女谢太妃娘娘的赏赐。”这一次贾三娘姐妹三人没有拒绝,谢过话,收下宋太妃给的回赠礼物。
“你们姐妹就当在自个儿的家中,都落坐吧,莫要拘谨。”宋太妃温柔一笑,嘴里说着显出亲切的话语。
贾三娘落坐后,她一边关注着嫡母和宋太妃的谈话,一边用目光偷偷的打量一下大姐姐元娘。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直觉,贾三娘总觉得身边的大姐姐元娘的目光有一点游离,大姐姐似乎心不在焉的走了。
“明个儿琳琅你还领着自家的四位姑娘来静心斋坐一坐。”宋太妃的话里有些不舍之意,她唇畔上还含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太妃娘娘,您召见了是莫大的福份,您唤了岂有不来的道理。”贾赵氏客气的回话道。
话罢,宋太妃和贾赵氏相视一笑,二人颇有一番的默契。
此时的贾三娘得到嫡母示意,便随着一道起身,福一礼后,贾家一行人告辞离开。
静心斋的堂屋里。
屏风隔开的转角处,从隔壁的屋中走出来一位少年郎。显然在贾三娘姐妹归来前,代王李惞只是避开一下,他没有真正的离开。
“母妃。”李惞唤一声。
“我儿觉得随国公的嫡长女如何?”宋太妃微眯双眼,她隐藏着眼眸里的笑意问道。
“表妹貌美,出身清贵,品性纯良,端是一位绝代佳人。”李惞说出心底的看法。
“我儿欢喜就好,本宫也想添上这样一位国公府出身的儿媳妇。”宋太妃说出自个儿的打算。
“表妹要参加今年的皇家大选,随国公府的嫡长女一定是奔着宫里的通天梯去攀。儿子一介闲散宗室,可不敢肖想小嫂子。母妃您的一片心意也未必是别人眼中的上善之选,恐怕注定要襄王有梦,女无情。”李惞揭开底细后说出他的看法。
“尽是胡说,本宫瞧来,郎才女貌,天定姻缘。”宋太妃笑着回道。
“……”李惞想再劝一劝。
宋太妃摆摆手,转移话题的说道:“难得你来一趟,你就多陪一陪母妃,我们娘儿俩说一些开心的事情。”宋太妃招呼儿子落坐后,又摆摆手,示意屋里侍候的仆妇们退出去,她想母子二人单独谈谈心。
“皇上来了。”侍候的仆妇告退后,屋里余下母子二人,没有旁人在场,李惞坦露真相。
“皇上来了。”宋太妃惊讶。然后她是马上起身,一个箭步就往对面冲,一下子来到儿子李惞的跟前。
宋太妃伸出右手,她拧起儿子的耳朵,问道:“这般大事,你敢耽搁?”
“皇上低调出行,不让露出踪迹。”李惞小声的反驳。
“你还敢狡辩。”宋太妃目露凶光,压低声音的说道:“白龙鱼服,凶险之事。皇上那儿,你不劝诫,居然敢掺和进去,你想气死本宫吗?”
“疼疼疼……”李惞痛的惊呼出声,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快掉了。
“你是自找的。”儿是亲娘的心头肉。宋太妃再是恼怒儿子的不争气,就会挑着麻烦粘上身,那也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这一回先给你记上一笔。”宋太妃松开右手,不再拧儿子的耳朵。
“皇上行事,圣心裁断,哪有儿子多嘴的道理。”李惞一边揉耳朵,一边替自己辩解。
“你还敢跟本宫顶嘴?”宋太妃瞪了儿子一眼。
“儿子不敢,儿子错了。”在母妃跟前,李惞认怂,千错万错,全是他错。
宋太妃心里当然懂得这样一个道理。圣心裁断,金口御言,没有旁人质疑的余地。
宋太妃其实是头疼与担忧,她怕皇帝微服出行一旦召来一点小祸事,出现一丁点儿的差迟,她的亲儿子李惞怎么办?
天下大错,谁都能错,皇帝绝对不会错。一旦出错,旁人顶锅,就像这一次的出行,平平安安万事无忧。
一旦皇帝是磕着碰着一点儿,代王李惞万死难赎罪行。
在宋太妃的眼里,她这亲儿子是冤家,尽会揽着麻烦上身。
说到原由,还是苦头吃少了。就该训斥,给他长一长记性。
大相国寺的客院里,贾三娘一行人归来后,贾赵氏提一句,道:“明个儿静心斋还有新客人,你们姐妹注意些莫要失了礼数。”
“母亲放心,女儿明白。”贾元娘、贾三娘回道。
“伯母放心,侄女明白。”贾二娘、贾六娘回道。
“去吧。”贾赵氏摆摆手,她没有留下小辈们继续谈话的意思。于是贾家姐妹一道起身,福一礼后,一起告辞。
从嫡母的屋里出来后,贾三娘跟大姐姐元娘问道:“大姐姐,母亲口中的新客人会是今个儿提到的,那一位闺名里有婉言二字的长辈吗?”
宋婉言,这一个名字浮现在贾元娘的脑海里。此时此刻的贾元娘忍不住用眼多瞄一回面前的三妹妹。
宋婉言在世人眼中,她是昌文伯府的伯夫人廖宋氏。她还是贾元娘母亲的密友和宋太妃的族妹。
其中最让贾元娘印象深刻的还数着伯夫人廖宋氏膝下有二位嫡子。
关于伯夫人廖宋氏的嫡次子廖仑,这一位昌文伯府的仑二爷,便是三妹妹前世的第一任短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