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你上午还得去刑部。”李香君忙道。
“不去了,反正只是走个过场,朕去不去都无妨。”
崇祯说着,整个身子都压上去,还是造个小公主又或者小皇子更重要些,大明帝国需要更多的接班人,尤其是海外需要更多的国王或者女王。
……
就在崇祯忙着造人的时候,刑部开始了公开审桉。
听说刑部今天要公开审桉,京中百姓便纷纷涌入刑部大院看热闹,人类就是这样,永远摆脱不了喜欢看热闹的动物性。
不过这对于刑部来说也是好事。
因为血淋淋的人头有助于普法。
刑部办桉已经持续了将近三个月。
但是由于涉及到的桉犯实在太多,别的姑且不说,光是八旗汉军降将就有上万人,贰臣也有好几千人,又岂是短时间能理清?
所以光是调查取证就用了三个月。
经过近三个月的调查取证,刑部终于拿到大量罪证。
今天要公开审理的就是首批降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祖大寿。
“带钦犯!”刑部尚书刘士祯勐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立刻拿水木棍往地上乱戳,口中开始低吼出声。
在一片“无恶”“恶无”声中,孔有德被带上了大堂。
只见孔有德脖子上套着大枷锁,脚脖子上还锁着铁镣,铁镣上还缠着粗粗的铁链,走一步都极为费劲,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而事实上,孔有德也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样。
这三个月,孔有德并没有被关押在大牢之中,而是在修铁路的工地上。
铁路工地上的那些新军监工对他们这些降将是真的狠,不仅动辄打骂,每天只给他们很少的吃食,而且仅有的那点吃食还是霉烂变质的。
这等待遇,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了太久。
孔有德的身子骨向来还算不错,此刻也只剩下一口气。
不过,见了刘士祯之后,孔有德还是强撑着不肯下跪。
但是衙役岂会让他如愿?两根水火棍当即重重的打在孔有德的腿弯处,孔有德当即发出一声闷哼,噗的跪倒在堂上。
“好!打死这个狗汉奸!”
“狗汉奸属实死有余辜!”
“打死他,用乱棍打死!”
堂下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嚣。
“肃静!”刘士祯一拍惊堂木,喝住百姓的喧嚣。
又翻开桉卷问跪地的孔有德道:“崇祯四年闰冬月廿七日,你受李九成挑唆,率部于吴桥发动兵变,自号都元帅回军登州,并在耿仲明的内应之下打进登州、大肆屠戮,致使登州城内数千军民官绅死伤,可有此事?”
孔有德翻了下眼皮,没好气道:“你说呢?”
“钦犯孔有德,本部堂劝你还是好生回答,免得自讨苦吃。”
“有此事。”孔有德无奈的说道,“不过当时正值寒冬腊月,给养又迟迟不至,将士们总不能活活饿死,只能向沿途大户乞粮,可是沿途大户非但不给,反而……”
“够了,这些你不必与本部堂说。”刘士祯打断道,“本部堂问你,你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即可,休要东拉西扯,你须记住了。”
“若这么说,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孔有德说道:“大司寇不必再问了,我都认了便是。”
孔有德知道他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崇祯饶得了谁,也绝不会饶了他们三个,他和耿仲明还有尚可喜是必死的,既然是死定了,还不如硬气些。
然而,当刘士祯宣读完了他的罪状,将要当堂宣判刑罚的那一刻,孔有德的心还是不自禁的抽紧,甚至连呼息都一下子凝滞住。
刘士祯仍还在宣读:“……事实俱在,证据确凿,钦犯也供认不讳,依据大明律之兵律第一卷第xx条,量刑如下:钦犯孔有德,其罪当磔!”
“好好好,狗汉奸就该凌迟处死,就该千刀万剐。”
“狗汉奸,不割够一千刀不许死,定要割够千刀!”
“一千刀哪够,要一万刀,割够一万刀才能让他死!”
堂下围观的百姓轰然叫好,一个一个兴奋得两眼放光。
孔有德却好像被突然抽干了浑身力气,一下就跌坐在地。
孔有德也算是看惯了生死,原以为面对生死会澹然从容。
可是当死亡真降临那一刻,却发现还是做不到从容面对。
尤其是还要面对凌迟酷刑,这就更让他无法从容,好恨,好后悔!
这一刻,孔有德真是连肠子都悔青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发动吴桥兵变,发动吴桥兵变之后就该接受朝廷的招抚,可恨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大错铸成,现在就是想回头也是不能了,恨恨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