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着烧也不放心,还是督促何运兴去确认这个事,直到何运兴告知我他已经确认好了,实验正在进行中。
听上去还挺顺利,我不由松口气。
可下午四点多,任娜突然狂发消息,打断了我的闭目养,我这才知道——何运兴是去找研发确认过没错,但他居然没有直接去找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师,而选择去咨询与他关系更亲近的黄锐!就好像问不熟的人拉不下脸似的!
[任娜]:[黄锐不是负责的,甚至不是这个开发方向的,但他张口就来]
[任娜]:[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又毁了一组实验数据]
麻了。
我切换到司昊的微信,不假思索发过去一个“sos”。
第40章 “不开心的这位患者”
司昊转为管理岗后,手里负责的项目除了待开拓的业务以外,基本都来自公司的头部客户,因此他待在公司的时间会比原先更多一点,这也是我们能常见面的原因。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现在的工作就比原来轻松。
我的“求救信号”发出去后久久没有回音,但令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我并没有觉得很失落,想来应该是我发自内心理解司昊、信任司昊的缘故,这种感觉令人踏实。
而司昊也没有辜负我这份心情,在我和任娜疯狂吐槽半个小时后,司昊的语音如约回拨过来。
“云天,”司昊说,“午休那会儿我下楼看了看,一晴跟我说你把下午也请掉了,发烧有点儿反复是吧,现在好些了没?”
我一愣,没想到午休时司昊会专门下楼问我的情况,因为我光顾着焦头烂额处理工作信息,都没跟司昊说一声我下午不去。
我说:“现在还烧,但可能是白天吧,人还挺清醒的,下午被迫看了好多工作的消息,唉,烦死了。”
司昊没说“我知道你很烦但你先别烦”之类的废话,他不像个领导,自然而然和我一起抱怨:“是啊,根本就没有完完全全休息的时候,总有人专门挑下班时间和放假时间来谈工作。”
听见这话时,我想,连周末、节假日都要奉献出来的司昊,想必也不得不习惯和接受这种工作与生活混为一谈的节奏。
像我这种岗位,偶尔还能装作没看见消息不予回复,但司昊却是不能这样做的。
唉,钱还得是他赚啊。
“刚才给我发的消息,”司昊问,“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在发出“sos”时正是情绪不爽的巅峰,只想向司昊倾诉,现在有了几十分钟的发泄和冷却,我其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于是这件糟心事上的负面能量基本释放掉,我再和司昊聊同一件事时,不知怎么的听上去更像撒娇:“刚刚得知今天的实验又遇到问题了,我就是不开心、很郁闷……想给你发个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