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是双链结构,我这个程序的第一步就是先让标本dn双链在高温作用下解链,变成单链。
只有单链才可以在后续第二步恒温过程中与我们测试的小单链试剂组分相结合,结合过程会达到漫长的-24小时,因此我一般会控制进度,让这个步骤过夜进行。
而何运兴,一顿操作赛二百五,居然问也不问一句就自信满满把我的程序restrt了!
那它就会重新从第一步开始运行,我等待了整整个小时的标本,我那好不容易跟试剂组分充分结合了个小时的标本……
一朝回到解放前!又他妈回到高温条件下强行解链了啊!刚刚撮合配对的新人们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拆散了啊!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组分的试剂成本高昂!并且测试装只够我做一次二轮!消耗了就没东西再支持我重来了!
我径直冲进实验室,发现何运兴这个“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正站在运行的仪器旁边刷微博!好似事不关己!
我怒火中烧,气得眼前一黑、血压飙升。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和正义来制裁我,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啊!
实习生大多都是可爱而虚心学习的,但万一开实习生盲盒时开到何运兴这种隐藏款,那不亚于一个上班恐怖故事。
“手机收起来,”我尽量稳住声音,不快道,“你为什么自作主张重启了程序?”
何运兴这才收起手机,理不直气也壮:“昨天任娜姐就是这样教我的啊。”
任娜气道:“我教你什么了?我教你怎么设置和运行程序,没教你自作主张处理突发实验事故啊!”
“我就是想着它断电了嘛,程序就终止了,下意识就想再把它打开,”何运兴居然说,“你们也没教过我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啊,况且当时这个实验室就我一个人打扫卫生,也没人指导我……”
“基础都还没打好,我们怎么可能就教你事故处理呢?”任娜激动起来,“本来我们也不会让新人承担责任,但你至少要先承认自己的失误吧!我就在隔壁实验室,你不知道喊我一声吗!”
何运兴一听不必担责,立马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乱碰了,叫你们来处理,对不起。”
“你!”任娜被他噎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换作白霜那样的新人,哪怕犯了粗心的错误,我只要能处理过来,都不会太过苛责,毕竟谁都有一时不留的时候。
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何运兴这种推卸责任的。
因此我拉住任娜,不想再与何运兴多做争辩,只是冷声,毫不掩饰我的不悦:“下次不要这样。”
何运兴嘟囔着嗯了一声,毫不关心实验后续该如何进行。
我看了眼程序,这会儿已经完成高温阶段,重新进入恒温了,我便没有停止它,同时脑子里思考着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