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胡良死在那场大火里,”蔡文秀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拳头,痛不欲生地流着泪道,“我还以为他死了,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跑了出来,他不但跑了出来,他还回了家,他多活了十年。01bz.cc那我当年做的那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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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县社会福利医院过去的样子被十年来的风风雨雨悄然掩盖,很少有人记得当年的医院是什么样子。
接待室里很安静,蔡文秀交代完以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蜷缩在冰冷的椅子里。
五月的天气不算冷,反而有些燥热潮湿。
秦晏站起身,在这间不大的接待室里踱步片刻。
蔡文秀空洞洞的眼一直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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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停在接待室的墙边,看着墙上的内嵌式置物架。
置物架被刷成了浅绿色,上面摆着很多可爱的小玩具,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相框,第一个相框是医院主治医生们的大合影,第二个相框里站着康复出院的病人们,第三个相框里是年轻女护士们摆好姿势后的合照......
每一张照片都很新,照片的右下角标注着拍摄日期,秦晏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看见最后一个相框里的照片拍摄日期停留在十年前的十二月十二日。
二十年前的八月十一日,蔡文秀因被胡良长期骚扰而选择去派出所报案。01bz.cc
报案无果,蔡文秀继续过着被街坊指点、被父母嫌弃、被胡良继续猥亵的生活。其实被猥亵的护士不止她一个人,她看着同事也和她一样受委屈,而她们所有人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按部就班继续生活。
难道真的要让胡良得逞吗?
她一点一点数着日子,最后实在难以忍受,终于在第十年萌生出了要杀害胡良的计划,却阴差阳错引起火灾,火势太大无法控制,整座医院成了火海。
十年前的十二月十二日,所有从火灾中侥幸逃脱的医护人员带着存活的患者转至即将竣工的社会福利医院分院,久而久之,分院渐渐被人叫成了新院,得到有关部门批准后,新院正式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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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是十年前十二月拍摄的,”秦晏伸手将相框从置物架上拿下来,放在蔡文秀面前的桌子上,“当时你们刚从旧址搬过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