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柒起身用餐馆提供的一次性纸杯盛了点免费的冰酸梅汁解渴,而后又坐回座位上:“凶手剖开了胡良的肚子,又切下他的生|殖|器,这种行为背后的逻辑很有可能是凶手不止厌恶胡良这个人,而且连带着厌恶他的性|器官,对他的性|器官执着到了一定程度。”
顾城眉梢轻轻一跳:“不能认为跟猫有关吗。”
“那些被杀害的猫有几只是被剖腹的?也就三只,而且是三只母猫,其余的那些猫要么是被剥皮要么是被砍断猫爪,只能说胡良的死状放在每一只猫身上都有一处或者两处符合,但那些猫单拿出来跟胡良做对比,看起来倒像是巧合,”苏子柒说,“不排除凶手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混淆视听,扰乱警方的侦查思路。”
顾城颔首。
苏子柒迟疑一会儿,又道:“其实凶手这么做,比普通的寻仇更加残忍。既然选择对死者的生|殖|器下手,说明凶手不但痛恨死者这个人,更痛恨死者身上的性|器官,死者生前可能做过对不起凶手的事。”
“胡良是精病人,他生前无论做什么事,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需要担责,”秦晏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正常人报仇不会想到阉割对方,但凶手特意这么做,或许是为了泄愤。”
苏子柒看一眼附近嘈杂的人群,低声道:“凶手会不会是女性?”
秦晏默不作声。
“女性?”顾城一愣。
“胡良是男的,一个男人活着的时候被仇家阉割还能有什么原因,”苏子柒淡淡地说,“如果他强暴过女性,应该会留下案底,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遭到了胡良的羞辱而胡良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恨胡良到极点,又因为恨,所以才会在杀人时执着于割掉胡良的生|殖|器官。”
秦晏摇摇头:“不见得。”
“为什么?”
“除了生|殖|器,胡良四肢也在活着时被砍下,凶手在杀害他之前制定了相对完整的计划,几乎是一刀就砍断了他的骨头,先不说什么样的作案工具能这么锋利趁手......单看杀人手法这么干脆利落,事后还能堂而皇之地把尸体分装进好几个塑料袋里拖出去抛弃,这不像是一个普通妇女能拥有的力气和胆量,”秦晏思索一会儿,“不过这条思路不算错,后续可以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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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渐渐迎来了更多的客人,不少学生相约而来,嬉笑着在餐馆里打打闹闹。
顾城三两下吃完了碗里的面条,扯了两张抽纸随手在嘴上一擦,看着秦晏和顾城两人:“我想起来了。”
“什么?”秦晏微微皱眉。
“早上去殡仪馆看尸体的时候,曾老师和县局的法医已经把尸体大概拼成了能看的样子,”顾城回忆道,“但解剖室里并没有胡良被切割下来的生|殖|器。曾老师是个有二十年经验的法医,不可能在拼接尸体的时候出那么大的纰漏,而派去抬尸体的现勘和痕检也绝对不会放过现场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秦晏双手交握于桌面,了然道:“所以也绝对不会存在被切掉的生|殖|器落在现场这个说法,胡良缺失的性|器官更有可能是被凶手私藏或是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