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红蕊一回来就?看?见等着她的崇文?帝和德仁,立时惊呼起来:“等一下,今天?我到处跑,弄了一身臭汗,你?们别过?来,我们去换衣服!”
说罢对着他们俏皮一笑,直接拽着妹妹,换衣服去了。
京中贵女皆端庄守礼,温婉贤淑,哪个像她这样言笑无忌,生龙活虎,喜怒随心?。
崇文?帝和德仁两个老?男人一起看?着,只觉得心?都化了,年轻真好啊!
等袭红蕊和袭绿烟洗刷完毕,挽着妹妹的胳膊进来,在场的人眼睛顿时都亮了。
两姐妹一个红裙绚烂,灿若芙蕖,一个绿裙清淡,嫩如烟柳,相携时若满院芳菲齐盛,怎不叫人赏心?悦目。
崇文?帝捻着胡子乐呵呵道?:“这就?是你?妹妹?”
袭红蕊骄傲地点头:“正是,怎么样?”
崇文?帝见惯了美人殊色,不是色中饿鬼,倒也没生出什么别的兴趣,只是样貌好的女子,确实比较得他的心?,于是心?中欢喜,捻着胡子道?:“好!”
伸手招呼德仁,让他拿出礼物,袭绿烟怯怯地看?着他们,躲在姐姐身后,不敢说话。
袭红蕊在崇文?帝面前却早没了顾忌,大?大?方方的收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大?官人,今天?加了我妹妹,正好有四?个人了,不如我们一起玩叶子戏吧!”
崇文?帝和德仁面面相觑,德仁的小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崇文?帝,抬起一张胖脸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说的四?个人……也包括老?奴吗?”
袭红蕊眼睛一瞪,转圈看?了一下:“不是您还?是谁呢,这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吗?”
“哎哟喂!”
德仁伸出兰花指捂着嘴笑了,抬头看?向崇文?帝,目光非常不好意思地试探道?:“主子,这……”
崇文?帝看?着他娘们唧唧的做派,抬起头,嫌弃道?:“好好好,那就?咱们四?个一起玩!”
德仁顿时乐开了花,积极地招呼底下的奴婢奉牌,袭绿烟不知所措:“我不会……”
袭红蕊却直接把她拽下,兴高采烈道?:“什么不会,打一圈下来,什么都会了!”
然而她张罗事最积极,一圈一圈下来,却是她输得最多。
为了好玩,又不伤荷包,大?家约定,输了的就?要在脸上画一笔。
结果除了袭绿烟还?不会的时候,画了两笔,剩下的都画到了她脸上,最后直画成一只小花猫。
袭红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耍千!要不怎么总是我一个人输呢!”
崇文?帝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小丫头,手里摸到好牌后,心?里就?兜不住事,立时比谁都咋呼,一副聪明的天?上有,地上无,这桌上谁也比不过?,直接赢了的样子。
然而谁看?不出她心?里有几杆秤,每次她一蹦起来欢呼,其他人就?相视一眼,默契的一人一张牌,给她压回去。
袭红蕊:……
不干!耍赖!
崇文?帝眼瞅着袭红蕊小脸一垮,一副输委屈了的样子,顿时安慰她:“好了好了,之前是你?手气不好,这把肯定能赢!”
说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德仁。
德仁笑的见牙不见眼,忙附和道?:“对对对,这把一定行!”
袭红蕊攥紧拳头,重昂斗志道?:“好!再来!”
这次她俨然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把牌捂得紧紧的,警惕地看?着所有人,生怕被别人偷看?了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所有人出牌后,终于被她赢了一次,立时跳起来欢呼道?:“我赢了!”
“哎呀……”
德仁放下牌,沮丧道?:“这次是老?奴输了。”
袭红蕊可算逮到了机会,仰天?大?笑,直接把笔抢过?来:“我来画!我来画!我要画个大?猪头!”
德仁哭丧着脸将老?脸伸过?去,任由袭红蕊涂了他个满脸花,剩下的人顿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牌局继续,牌桌上充满了欢快的笑声,突然间,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秦行朝快步走进来,看?了一下牌桌上其他人一眼,最后落到袭红蕊身上,小声道?:“红姑娘,白日见的林老?爷,又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袭红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来干什么?”
秦行朝色为难:“小的也不知道?,他只说要见您。”
袭绿烟一听,顿时害怕地抓住袭红蕊的胳膊:“大?姐,他是不是反悔了,要把我带回去!”
袭红蕊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
说罢松开她的手,直往外面去。
袭绿烟六无主,紧张地交叉双手,叠到胸口,袖子被沉甸甸的银镯子一坠,瞬间顺着伶仃的手腕滑下去,露出一块块青紫的瘀痕。
崇文?帝眼睛一见,立时眯起眼睛,对着德仁使了一个脸色。
德仁心?领会,快步跟着袭红蕊的步伐出去。
他们在花厅里游玩嬉乐,不觉时间,丝毫没注意到,外面什么时候起了狂风。
袭红蕊被吹了满面沙土,鲜红的裙摆在大?风里招展,看?着门外的林贵,怒喝道?:“你?来这干什么!”
林贵看?着她,眼中露出精芒,不紧不慢道?:“红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你?在这大?宅子里,干的到底是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