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袭红蕊得意地抬起下巴。
随后状似不经意道:“今天你没跟着你家主子啊,你家主子什么来头,看起来不像他说的那样是个画师啊,倒像是个当大官的。”
秦行朝:……
这怎么回,撒下这个谎的是皇帝,他一个侍卫,怎么说都不对啊。
但是袭红蕊既然问了,他还不能不答,让这个被皇帝蒙骗的人产生怀疑,同样是他办事不力。
当皇帝的侍卫就是这点不好,屁大点事,都能是天大的事,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决策上栽沟。
于是秦行朝再三琢磨,终于想到了一个差不多的说法:“姑娘猜得没错,我家雇主确实不是一般人,但他也真是一个高明的画师。”
“哦~”袭红蕊顿时“懂了”,“是当大官的退下来了,是吗?”
她既给出了答案,秦行朝顿时“嗯嗯”地应下,然后搪塞了几句,转身就要走。
袭红蕊却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秦行朝便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袭红蕊从柜子上取出一只红色锦囊,摇摆在他面前,微笑道:“有时间把这个递给你们老爷吧,让他试用一下,要是用的好的话,就请他带着家人,常到玲珑阁来吧~”
秦行朝:……
抬头看了袭红蕊笑靥如花的脸,缓缓收下,道了声:“是。”
只要这个锦囊是给皇帝的,他就没有任何资格拒绝。
于是深宫中的崇文帝,就从他的侍卫统领那,收到了一样来自宫外的东西:“这是什么?”
秦行朝不敢隐瞒,便将事情的始末,事无巨细地呈送到御前。
崇文帝听他说着,沉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突然苏醒,猛然赶去那个廊下。
看着不知不觉间换成午夜幽昙的廊下,瞬间勃然大怒:“那只鹦鹉呢,谁给朕换了!”
周围的人跪倒一片,德仁眼眸一沉,立时有一个小太监爬出来,战战兢兢道:“陛下,是奴婢看那只鹦鹉放在那很久了,就想着……”
“混账!”德仁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尖细着嗓子怒声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怎么敢自作聪明!”
小太监不敢说话,连连磕头请罪。
崇文帝见德仁教训了,气终于消了一点,一甩袖子,懒得理这些烂事,全交给德仁处理。
小太监哭得梨花带雨,抬头看着德仁:“干爹……”
德仁没有说话,拍拍他的脸,小太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奋斗到如今的位置,顷刻间什么也没有了!
……
崇文帝走后,解开锦囊,顿时一阵异的芬芳,扑面而来。
看着手心触感特的“梅花”,很是好,将它凑到鼻尖,细细品味其上的芬芳。
转头问德仁:“这是什么?”
紧赶慢赶过来的德仁,擦擦额上奔波出来的汗,低眉顺眼道:“恕奴婢见识短浅,也没瞧出此物的来处,不若有时间,陛下亲自去物什主人那看看?”
崇文帝一听,想着那时在水边见到的红衣少女,顿时龙心大悦,一挥手:“好,明日我们再去微服私访!”
德仁低头哈腰地躬着身子,唯唯应诺,甚至开始帮崇文帝出起了主意。
世子爷,帮您一次,已是咱家仁至义尽。
再多,可不能有了。
于是当袭红蕊懒懒地在柜上打扇,抬手擦汗时,一股很特别的香料味,突然钻进鼻尖。
那香,只在瑞王世子和老瑞王身上闻到过,连相府也是没有的,所以袭红蕊就知道,来了。
懒懒抬头,看向来人脆生生地笑起来:“噫,大画师,你真的来了啊~”
崇文帝看向慵懒趴在柜子上的少女,随着她的动作,隐隐露出一方雪白的领口和细腻的颈项,炎炎夏日灼烤下,生了一层薄汗,轻薄地贴在衣衫上,抬头时,便带出一张艳如桃李的笑靥。
当那俏生生的目光看过来,崇文帝顿时心情很好的开口:“嗯,来了,是不是来晚了些?”
袭红蕊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晚,不晚,你个老年痴呆!
第4章 一回算你倒霉
嘁!怎么能有人在见到她这样的大美人后,转脸就给忘了呢!
看着崇文帝那张老脸,真是让人生气!
但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笑盈盈地起身福身:“不晚不晚,大官人,那块香胰子用着如何,我们这店里可有很多样式呢,要不要都看看?”
美人赠的香块,崇文帝哪里舍得用,听她这么说,立刻乐呵呵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