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青自己惊的不行,穆成扬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说:“师妹,你看招娣跟你哪像了,一点都不像吧,看来你还真是白捡的。”
顾培又问:“如果是抱养的,你有没有线索,谁会是你的亲生父母?”
要不是父母生的,那林白青就真是当年下放的知青生的。
生了她之后为了能以未婚的身份回城,就把她扔了。
虽然知道在那个年代知青们过的很苦,也许遗弃她也是身不由已。
但一想起一对不负责的知青又是生又是扔,林白青就浑身不适,她说:“我不知道,我也不好。”她一点都不好。
……
到了灵丹堂,穆成扬急着要看师父的绝门疗法,整理好药箱就准备出门。
林白青却说:“师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穆成扬说着,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看,大受震撼:“这怕不是玄铁金针?”又忙问:“是楚三合给你的吗,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顾培也刚好进来,伸手接过金针来,旋开一看,他竟然也认识:“玄铁金针。”
要知道,保济堂就为了搞到这副针,穆二姑把穆成扬派到楚家,昼夜守了楚春亭将近一个多月,是在发现楚春亭成个活死人,问不到金针的下落之后才改变策略,去攻楚三合的。
就现在,保济堂的陆东家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给楚三合,追金针。
但林白青居然不闷不哼就拿到金针了?
这也太叫人惊讶了。
这玩艺儿穆成扬见过照片,但还没见过实物,小心翼翼捧过来,打开,作为一个专业的针灸大夫,立刻就发现了,它跟柔软的东海金针完全不同。
它具有不锈钢钢针的钢性,但又不像不锈钢针一样,因为材质问题而表面光滑,在面对经络时难免有种隔靴骚痒,使不上力的感觉。
它是有凹槽的,而这种看似斑驳的凹槽,才是针灸针牵引力的所在。
一听师妹说这针是楚春亭送的,穆成扬不假思索,举着针说:“师妹,我跟我二姑说一声吧,让保济堂别费劲了,金针已经归咱灵丹堂了,这回,咱赢了。”
但顾培断然说:“不行,这得瞒着。”
穆成扬摸不着头脑:“这是楚春亭的针,他给谁就是谁的,为啥咱们要瞒着?”又说:“那老头应该是因为喜欢师妹才送她的针吧,反正针归咱们了,就告诉了保济堂又如何,省的陆东家再白费劲呀,为什么不行。”
林白青笑着说:“师哥你醒醒吧,他打压了咱师父一辈子,能喜欢我?”
“那他为啥给你针?”穆成扬反问。
其实就在昨晚,林白青冲动之下,差点就给顾敖刚打电话,还差点告诉柳夫人,说给她用的就是玄铁金针了。
但仔细一想,她就冷静了下来。
楚春亭悄悄送针,这当然是件好事,林白青也非常感激。
但他的动机可没那么单纯。
试想,他打压了灵丹堂那么多年,而她,可是顾明最得意的徒弟,是亲比血缘的人。
虽然她一再承诺,拍着胸脯保证能让他站起来,但他会信吗?
他倒是想信,可想想他和顾明之间的仇恨,他不敢信呀。
针既然是他悄悄放的,他可以说成是送,也可以说是林白青偷的呀。
现在,这副针就是筹码,林白青要治好了老头,就是赠针,要治不好,她就成偷针了。
所以糟老头子坏得很,送她金针,是为了给自己治好他的腿加保险。
再说了,谁都不知道楚春亭还能活多久。
而这副金针真正的主人,是他的儿子楚青集。
老爷子是把针赠给林白青了,但要楚青集不认账,以后来索要呢?
举着针,林白青一通分析,穆成扬听完直接傻了。
好半天才感慨一句:“怪不得楚春亭跺跺脚,东海市的地皮都要抖三抖,他可……”真狡诈呀!
“所以这针咱是拿到了,但只有咱们仨知,可不能再告诉任何人,谁来问咱都不能认账。”林白青又说。
穆成扬捧起针来,感慨不已:“陆东家为了这副针备了十万块,十万现金!”
但陆东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追了那么久,针却长着脚,自己走灵丹堂了。
要知道了,估计也得气死。
这应该是林白青人生中最闲的一段日子了,因为药堂装修,没有大批量的病人需要治,而在去楚家之前,她得跟顾培讲讲楚家的情况,顺带给他治个小病。
其实也不算病,顾培最近有点上火,如果林白青没猜错的话,他嘴巴里有溃疡,应该还有点失眠,很简单,在面部的承泣,四白和地仓替他灸一下就好了。
林白青捧起顾培的脸做消毒,一旁的穆承扬说:“师妹,你还是头一回给国际友人做针灸吧,小心点,可别扎疼了。”
顾培也很紧张,倒不是因为怕疼。
而是小对象捧着他的脸,笑眯眯望着他,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嘴唇间类似草老般的清香,都叫他不由自主想起她突然听他时的样子。
他不想在对象的师兄面前表现的太紧张,可手,唇,都在遏制不住的轻颤。
因为师哥说起国际友人几个字来,林白青突然想起来:“小叔,你在m国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字叫楚青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