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政府所需,还剩了一部分,那当然不能零卖,只有急病,且是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和孩子在性命危急关头,且医生判定非用不可时才能给一丸。
价格倒也不贵,但那一丸药就是一条人命,等闲不能浪费的。
当年还剩了十丸,在新药没做出来之前,顾家二爷有回脑梗了,都因为症状轻微,可以用别的药来治,顾明都没有给他,要留着治更危急的病人。
而就在顾敖刚跟玉子来东海市的那段时间,库房里的丢了两丸安宫牛黄丸和两丸苏合香丸,然后,按照零售价,一枚0元钱,小偷把钱压在那儿了。
三把钥匙都在顾明手里,肯定是有人从他手里偷了钥匙拿的药。
但若非家人,谁能近一个武术高手的身而不被察觉?
所以只能是家贼。
但那个家贼又会是谁?
几位爷都气坏了,把小辈们全提溜回来挨个儿过问,盘问。
当时顾敖刚否认的最大声,坚决说自己没拿过,还发誓说要是自己拿了药,就跪在祖宗灵前认错,并以千倍的价格偿还药费。
在将来,他会爽快承认,说药是他拿的。
而他拿药,是因为他跟玉子本非对象关系,但是在相处中不小心在一起了,且玉子还怀孕了,然后呢,玉子闹着要结婚。
跟个r本女性结婚?
顾敖刚当然不能。
但玉子说要不想结婚,就要他给个满意的打发,顾敖刚当时是个穷学生,出国的机票已经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没钱打发玉子,就问她能不能要别的东西。
玉子也知道他家有个大药堂,而且49年做安宫牛黄丸的事是上过报纸的,她就提了个要求,给父母各要两丸救命药。
她是r本人,灵丹堂有祖训,不医也不给卖药的。
顾敖刚想的很简单,药嘛,反正也是人吃的,r本人也是人,他偷了药,给了药钱,天知地知,他知,这样,他既能打发玉子,老人也不会生气,他也可以顺利出国。
上辈子等二十年后归来,他不但会还钱,还会跪在长辈的灵前讲明事实,跟业已死去的长辈们忏悔,说对不起。
但现在的顾敖刚,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头痛的原因吧,否认的那叫一个顺滑。
……
话说,明天晚上就要再议亲事了,不但三爷从深海回来了,卫军他爸顾怀宗也回来了,五房,顾敖刚的父母顾怀尚和陆蕴俩也回南支巷了。
大家都是从东巷搬出去的,都有老院子,大家都在忙着收拾庭院。
顾敖刚的母亲陆蕴就生了一个儿子,其实并不想儿子留在国外,只是无奈喊不回来,儿子因为亲事回来了,她自然也特别高兴。
早晨在路上碰上林白青,就拉着她就想说话。
但她丈夫顾怀尚是主张卖药堂,让儿子呆在国外的,不好跟林白青发脾气,就故意恶语恶气问妻子:“老宅里是不是蟑螂特别多,你买杀虫剂了吗?”
陆蕴笑着才说了个没有,正欲解释,顾怀尚气的说:“敖刚昨晚就在老宅睡的,他在国外住的可是楼房,你让他在这小胡同里被臭虫蟑螂咬也就罢了,刹虫剂都不买一点?”
陆蕴能不心疼儿子嘛,张嘴想解释,顾怀尚又说:“你呀,永远毛毛糟糟,一点持家的本领也没有,也不说学学别的女人,整天就知道笑笑笑。”
林白青忍不住了,说:“二伯,咱家所有的宅院我隔一阵子就要进去喷驱虫药的,里面没有蟑螂,一只都没有。”
又故意说:“二婶,我看二伯挺不喜欢你笑的,以后见了他您就哭呗,他应该比较喜欢看你哭。”
她是个小女孩,原来从不跟长辈顶嘴的,今天居然说起风凉话了?
偏偏顾怀尚想教训她两句吧,一时竟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再一想她要选了他儿子,敖刚要再听话点,以后真在国内落地安家立业。
那他当初几年省吃俭用攒的那张机票钱不就毫无意义了嘛。
这样想着,他心里不舒服,撇下妻子走了。
陆蕴跟丈夫想法不一样,看他走了,也敢壮着胆子表达了:“白青,你是个大夫,要选婆婆,当然得选性子好会持家,能帮衬带娃的,这方面……”
还用说嘛,她是全顾家性格最好的一个儿媳妇了。
也是因为性格太好,经常被丈夫欺负。
“婶儿,省着点力气,别什么活都自己干,让二伯也干点儿。”林白青说。
陆蕴说:“他是男人呀,得上班的,累,家里的活我自己就能干。”
家庭妇女就这样,不掌握经济权,自我的认知里,就比男人矮了一大截。
……
“白青,刚跟我妈聊啥呢?”顾敖刚从老宅子里出来,白裤子,白t恤,还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身打扮的年青又休闲,简直就是……白马王子本子。
“没说什么,起这么早是要去干嘛?”林白青问。
顾敖刚上下打量:“你需要一套运动服。”
又说:“早晨空气这么好,走吧,陪我一起去跑步。”
“我不喜欢跑步,早晨还有工作呢,我得回药堂。”林白青说。
顾敖刚挥了挥手,转身跑了,但林白青刚到灵丹堂门口,突然,他又出现在她面前:“我在院子里做做运动吧,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