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巨大的汽车从悬崖底部的另一边黑暗中驶来,周围晶蓝色的鬼火跃动闪烁,散发着阵阵寒气。
这辆鬼车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又不带一丝烟尘地静静停在余清韵身边。
余清韵并不打算和风霁月废话,打算带着身后这群人上车,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桑格达和蓝寿则,她打算把人交到部门手上,让部门的人派专家来研究一下他们两人的精状况。
“你难道没有什么是要问它的吗?”风霁月一直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到身前,手上捻着一个白面皮影小人。
白面皮影小人的各个身体关节都是单独联结的,只有头部被风霁月强行提着,没了生气,整个四肢耷拉朝下。
风霁月的手晃了晃,白面皮影小人也跟着晃了晃。
虽然它一动不动,余清韵还是从它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确实是真的白面皮影小人。
余清韵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后的杨羌和第十封,两人双目清澈无比,皱着眉头看着她和风霁月对弈的局面。
余清韵从周力手上接过昏迷未醒的蓝寿则,把骨器拿给周力,对风霁月扬声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它给我,我把你的东西还你。”
风霁月没有动弹。
“不乐意?”余清韵说,“那也行,下次再见。”
言语之间极为挑衅。
风霁月沉默了一下,说:“这个交易我同意了。”
见到他妥协,余清韵让周力拿着骨器上前,风霁月也心领会地把白面皮影小人给张光绪,让张光绪上前和周力进行交易。
余清韵原本是想着让杨羌或者第十封上去交易的,但是她已经不再信任这两个时不时总能跟她走散,不在她视野范围内的人。
谁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也被风霁月策反了?
而这个交易,余清韵也不是真心想要交易的。
白面皮影小人,她要。
骨器,她也要。
鬼车就在负责交易的两人的身侧,只要周力将白面皮影小人拿到手以后,鬼车就会把张光绪撞飞,挡在风霁月等人面前,余清韵会趁着这个时间带着这两样东西上车。
周力拿着骨器和张光绪分别走上前,两人距离一米左右,相互拿着手上的东西做出投递的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碰到双方手上的东西。
周力直接一手将白面皮影小人拿过来,另一个手将骨器一把捞回怀中,余清韵也跟着紧张起来,匕首从袖间滑落至手掌中,肌肉紧绷。
同一时间内,鬼车发出轰鸣,直接将张光绪撞到一边,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洞。
巨大的车声和碰撞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动了。
周力顺利拿到白面皮影小人,刚一转身,就看到被苗刀从背后扎入,子母鸳鸯钺割脖的余清韵。
余清韵早有防备,匕首已经率先刺入距离她最近的第十封的胸膛。
她发现不是自己的反应变慢了,而是杨羌和第十封的速度变快了。
她只能微微勉强将脖子转了一个小角度,眼珠挪动,看着思源和周力,张了张嘴,可是破碎的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霁月不急不慢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笑容加深。
鬼车如一缕破散的梦光,星星点点地消散在悬崖底部。
随后地面震动,石壁和上端崩塌,爆发一场大雪,将一切都给掩埋。
—
钟世荣自从那夜接到余清韵托梦以后就按照她的教导,给部门的人发了消息。
特殊部门那边的人动作非常之快,第二天深夜就敲响了钟世荣所在民宿的房门。
钟世荣睡眼朦胧地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民宿老板面色紧张地跟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陪笑。
钟世荣好歹也是经过酒店撞邪的人,加上余清韵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倒也不是那么的紧张,揉了揉发痒的眼睛,含糊地问:“是清韵的人吗?”
西装革履的男人点头:“后面的带路,麻烦你了。”
钟世荣给朋友发了个条自己有急事先离开的消息,换好鞋子就跟着男人下楼。
一到楼下,钟世荣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不少人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古武,还有武装人员身穿制服,几个喇嘛在相互低语,身后是一长排的武装车辆。
现实往往比艺术加工的更加来的夸张震撼,钟世荣是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身穿黑色西装,也就是藏区事物总负责人,交代完民宿老板后就让他离开了。
“走吧。”负责藏区地区事务的部门总负责人看到钟世荣的表情,轻声提醒。
钟世荣如梦似幻地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武装车内。
长龙般的武装车辆静悄悄地在街镇上行驶离开,两边街道上的所有人家不知道是打过招呼还是怎么回事,全都门窗紧闭,灯火黯淡。
部门里面的人极为有效率,武装车队一直开往钟世荣指认的桑格达家所在的嘎拉贡吧山脉一带,驾车人员轮班开车,日夜不停,经过了一天一夜,到达桑格达的家。
钟世荣跟着其他人员在桑格达的家前下车,所有人各司其职,在桑格达的家中展开调查,钟世荣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又参杂着一点新。
他在附近晃悠,看到一个巨大的铁质狗笼,有人员戴着口罩和手套,用一根镊子将笼子里动物残留的毛发装进袋子里,转头去跟其他拿着本子的人员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