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皱着眉头,试探性地把这块布凑到鼻间闻了闻。
是血。
这是余清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她皱着眉头想要把布放在桌上,突然旁边的白蜡烛亮起,照亮了圆桌周围所有的东西。
余清韵先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最后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血渍。
圆木桌是暗橘色的,而这个桌子上现在正有着一些鲜红色的,像是刚刚弄上去的血字。
【行动只需红帕盖头,不要出声,方可保命。】
红帕?
余清韵手上拿着的这个湿漉漉的血帕子就是红帕了。
诡异的屋子,进入其中的东西,突然出现的血渍。
烛光摇曳,照着桌旁的女人。
女人低头垂眸看着手上的红帕,指尖手腕上似乎都留下了红色的印记,身上龙凤呈祥的金线被照耀,流光溢彩。
她在思考着要不要相信这个怪方式的提醒。
这些血渍和用血染红的红色盖头看上去太诡异了,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就像是在帮她一样。
假设真的能帮她,那么会是谁在帮她?为什么不直接露面?还是说不能露面?
如果是假的,余清韵按照这个血渍上面的信息照做了,可能又会掉进陷阱被害死,如果要害死她,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还是说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杀了她?
现在余清韵脑中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她需要走出这个房间去外面寻找线索。
【行动】
血渍上说行动就需要红帕盖头,不能出声。
余清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血渍。
她看了看旁边的木门。
这是一件古香古色的屋子,木门是长长一排的木门,似乎涂了红漆,和旁边这四根柱子是一样的颜色。
木门上半部分像一个窗棂,也糊上了纸糊,外面无光,余清韵看不到外面的影像。
她低头看了看这些血渍,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向着直觉靠近。
她选择相信这些血渍。
余清韵把血红色的头帕放在头上,头帕正好盖住了脸部,这个血帕的尺寸就像是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眼睛略微往下移动就能看见前方的地面,并不影响行动,也不至于盖上了血帕就两眼一抹黑。
这块血帕的血腥味并不浓烈,甚至说的上算新鲜的,刚刚弄出来还没来得及干涸。
抬眼就是一片红,余清韵低垂着眉眼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下,熟悉熟悉。
确定自己熟悉好戴上血红头帕行动后,余清韵走到木门前,双手一拉。
寂静室内响起极为刺耳的木门老旧被打开的声音。
余清韵低垂着头,看着被打开的木门,她走出一步,看到血红色的低矮门槛,又往前走了一步,余清韵看到了门槛外面的一双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子是青绿色的,就是单纯的布料,鞋子上是下垂摆动着的裙摆。
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血红头帕上的一片红。
有人早已站在了门外,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余清韵打开房门。
余清韵把拿开门两侧的手收回,垂直平放在身子两侧。
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姐,您起来了。”面前的人发出声音,声音尖细,和之前站在余清韵床铺边的人声音完全不一样。
血红头帕下的那双鞋子主人没有动,余清韵迟疑了一下,没有出声,而是点头。
点头之后,面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跨过门槛靠近余清韵,余清韵不断后退,显得有些仓皇。
她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整个人都有些茫然,难不成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不可能,她对这里非常的陌生。
前面的人不断逼近,最后竟然快速上前抓住了余清韵两边的胳膊。
余清韵的胳膊被紧紧抓住,力道大极了,骨头被硌得生疼,让她忍不住挣了挣。
看不见的女人很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柔柔地说:“小姐,注意仪态,不要一惊一乍的,别忘了夫人的话。”
余清韵随后感受到了胳膊两侧的衣袖被它拍打,似乎很是珍惜她这个人。
但是余清韵却感觉它珍惜的不是余清韵,而是余清韵身上的这套精美嫁衣。
刚才假睡时候,床边的东西也说她要嫁人了。
就眼下这个情况,她要嫁的是人是鬼,这还未知。
余清韵点头,然后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