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维东从卫生间出来,冲林云香挑起眉头,学坏了啊。
林云香:“你把依依和小北收拾的东西搬出来,顺便去趟邮局。”
小丫头从屋里出来:“啥东西?”
“衣服鞋子。”林云香给她提个醒。
小北想起来了:“还有书。妈妈,你和爸爸去年给我们买的故事书,我们看完了。”
林云香看任维东,任维东朝偏房走去:“书别跟衣服和鞋放一块。衣服怎么扔都没事,书不包好到那边就散了。”
任老同志从他屋里找个小纸箱,任维东重新包一下,确定从他办公室顶层往下扔,书都不会散架,就递给林云香。
林云香搬着箱子,任维东提俩蛇皮袋,一袋衣服一大鞋。
后备箱塞得满满的,任老板摇头:“我哪是养俩孩子,简直养了两头吞金兽。”
任依依不爱听这话:“这是去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整整一年的衣服。我和小北一年买这点衣服你都心疼,难怪人家说越有钱越抠门。”
任维东好气又好笑:“你俩不抠,存钱罐快把大衣柜塞满了。”
小北震惊:“你咋知道?”
任维东:“你猜!”
“你偷偷进我房间了?”
傻孩子!任维东朝他脑袋上撸一把:“刚才不就去过?”
俩小孩相视一眼,齐声说:“以后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许进我们房间!”
“说得我多稀罕一样。”任维东打开车门坐进去,“以后自己晒被子。”
俩小孩可没本事晒冬天盖的被子,不约而同地转向林云香,可怜兮兮地喊:“妈妈……”
林云香无语又想笑:“先上车。本就吃的晚,再耽搁下去晌午了。”
一家四口去时快,来时也快,哪怕绕道去了一趟邮局,到家也没到十一点。
胡同里全是小孩,俩小孩下了车就往外跑。
林云香:“我去看着他们。”
任维东拉住她的手:“胡同口全是人,谁敢进来偷小孩。”
“维东回来了?”
周佩兰的声音从内院传出来。任维东打开后备箱:“是呀。有事啊?”大包小包先递给林云香。随后俩人一人一半推开内院门。
周佩兰走到廊檐下,朝屋里看一下:“有人找。”
林云香伸手:“给我吧。”
任维东过去,屋里人起身,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四十左右的男人伸出手:“您好,任老板。”
任维东看看爹妈,又看看一男一女,他认识吗。
三十左右的女人解释,他俩是工商联的。
任维东愈发不解,工商联的找他干嘛。任维东面上不显,请他们坐下:“周末都不休息?”
男办事员笑道:“我们也想休息。这不是几次去你公司没见着你人吗。你公司会计说,想找你得来你家,你周末不出去。”
任维东:“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事吧。”女同志笑着说。
任维东不接话,请她继续。
二人见他这么淡定,不由得相视一眼,不愧是在部里待过几年的人。
两人也不希望把大好周末浪费在无意义的口水战上,直接表明他们来意,邀请任维东加入工商联。
任维东指着自己,怀疑他听错了。
二人一起点头。
最初没人注意到任维东。虽然他高学历,能赚钱,可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倒爷”。前些日子任维东参与他表哥的项目,项目主要负责人之一在市里职位不低,他跟同事说起该项目的时候感慨,没想到任维东公司没几个人,钱没少赚。
人都有好心,那人稍稍留意,发现任维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倒爷。再后来查到任维东帮小张村修路,不畏辛苦带领农民脱贫,还把小小的竹编制品卖到海外。
那位再叫人查查任维东有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结果查到任维东捡个孩子说是自己亲生的,小孩被他养的活泼又可爱,还资助家庭困难的学生。
这些事随便拎出一件就够记者大书特书了,偏偏任维东好像怕人知道。
任维东不想叫人知道,查他的人不好四处宣扬,两位办事员自然不知内情,只说这是有关领导决定的。
周佩兰忍不住说:“这是好事。”
任觉新有一事不明:“这不是开会决定的吗?”
男办事员:“主席、副主席、秘书长这些职位需要开会表决。任老板今年加入的话,后年开会有可能当选副主席。”
任维东挑眉:“直接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男办事员摇头:“任老板误会了。我们这个组织不是说加入了以后得做什么,而是你以前做过什么,如今才有资格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