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香按住他的手:“你觉着我会信?”
“真没事。”任维东拿开她的手。
林云香冷笑:“这话依依都不信。还是你想回家继续?”
刚刚启动的车子再次熄火,任维东就是不想当着老人孩子的面跟她掰扯才停在路边:“你叫我说的?”
“我求你说行吗?”
任维东点头:“你求我,那我得说。”朝迪厅方向看去,“我刚才唱的那首歌,你知道什么意思?”
林云香摇了摇头。
任维东气得张口结舌,“你——”
“知道。继续。”林云香很无语,她又不傻,三岁小孩都知道“我爱你”什么意思,这还用问。
任维东试探地问:“你叫我继续的?”言外之意她别后悔。
林云香点头确定她听懂了,很想问他好好的又发什么疯:“你可以磨叽到天亮。”
任维东不再客气:“我活了这么多年,认识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没见过你这么,这么理智的。”要是他没看错,站在林云香旁边的女生眼眶都红了,林云香居然游天外。
林云香不懂了:“理智不好?”
任维东张了张口,无奈地叹气:“我就不该跟你计较。”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维东:“要我再唱一遍?”
林云香好像懂了:“我明白了。”
任维东嗤笑:“你明白个屁。你——”柔软的唇瓣贴上来,他惊得睁大眼睛。解开安全带的那一刻林云香很不好意思,本想一触即退,见状倾身上去。任维东回过,不禁微微张口,林云香趁机加深,然后才退开,“现在信了?”
任维东眨了眨眼睛,嘴角笑容越来越大。林云香坐回去,任维东楞了一下,追过去。林云香抬手挡开。
“你不是明白了?”任维东抓住她的手身体下压。
林云香想翻白眼:“这是在路边。”晚上汽车不多,可位于迪厅街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任维东点头:“你说的是。鹏子说的也对。”启动车子,迅速往家开,下了车拽着人往卧室去。
“维东——”周佩兰看着儿子房门“砰”一声关上,担忧地找陪孩子看电视剧的老伴儿,“维东和云香这是怎么了?”
任老同志调整一下老花镜:“他的事别管。不打的头破血流闹离婚都是小事。管多了反而埋怨你。忘了他和小林以前的事?”
因为她的一句话两人错过那么多年。周佩兰摇摇头,拎着水壶进屋,“依依,小北,洗脚?洗了脚电视也该放完了,正好回屋睡觉。”
有依依陪着,小北面对老人不是很紧张,乖乖地嗯一声,洗脚盆拉到他跟前,自己脱鞋脱袜子。
依依噘着嘴嘀咕:“奶奶骗人。两集《西游记》一集还没放。”
任依依每晚准时八点半呼呼大睡。任维东和林云香出去前,周佩兰问林云香,小北什么时候睡。小北也是过了八点犯困,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周佩兰算算时间,一集《西游记》放一半俩孩子就撑不住了,这才叫他俩洗脚。
“《西游记》开始了。”周佩兰话音刚落,熟悉的旋律从堂屋传到任维东卧室。林云香吓得抓住作乱的手。任维东安抚:“我锁门了。”
林云香推开他要起来:“那也不行。他们还没睡。”
“这可由不得你。”任维东关上灯,室内没有一丝亮光,林云香瞬间变成瞎子,顿时一动不敢动。任维东把人勾过来,林云香想踹他,“你故意的?”
任维东抬腿按住她的双脚:“我只想跟你吵架。这事你自找的。”
“你经病。”
“经病是你。听我——”任维东停下,“林云香,刚才在车上你故意的吧?”
林云香只想他消消气:“你非要这样想那就是吧。”
“你——”任维东气得想走人,又不舍得,“我就知道。我唱歌你发呆,我问你,你心虚,不好解释只能堵住我的嘴,阻止我说下去。”
林云香对着漆黑的夜翻个白眼:“我当时是在发呆。”
“你承认了?”
任维东之前说他没变,林云香此时确定他跟多年前一样。难为任大老板,过尽千帆竟然没有一点长进。
活该三十二了还没人要。
林云香悠悠道:“你不是第一次唱,我也不是第一次听。”
“谁还跟你唱过?”
林云香想送他一记白眼:“我只跟一个人处过对象,你说谁唱过?”
记忆像一道闸门,任维东顿时想起多年前,前往南方出差的同事带来一张唱片,那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除了红/歌以外的歌曲。
部里很多同志也是头一次听。同事见大家喜欢就把唱片留在部里,休息的时候经常放。任维东跟林云香显摆,他会外来歌曲,不止一次唱过。
林云香见他一动不动也不吭声:“看来任老板没得老年痴呆。”
“怎么不早说?”任维东把人揽入怀中拉上带着太阳味道的棉被。
林云香:“我说了你不信,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