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男,“而且啊,当初砸他们家东西的人,去年也劳改结束放出来了。”
姚娉婷刚要质疑这不是喜事儿,就听赵胜男又说,“敬之哥出了损招,叫敬和哥找人去追债,找的也都是地痞混混,说要到了钱,都给他们。”
他们自己是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去要钱的,而且也不值当。
陈敬和的家里都一致赞同把时间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一个忙着市里各种政策发展,一个忙着继续拯救更多的妇女。
“陈敬之出的主意么?”姚娉婷不由得看了宋满冬一眼,“陈敬之瞧起来明明挺正气凌然的。”
样貌当真是骗人。
赵胜男冲宋满冬眨眨眼,又撇清自己,“偷偷去打人那事儿,出主意的也不是我,是敬之哥。
我都是跟着他学的,他还教我怎么打人既疼又不显眼。”
宋满冬只惊讶了一瞬,称不上多震撼。
毕竟从陈敬之的过往中,也能窥见他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跟他一块儿在赵奶奶身旁长大的赵胜男也差不多。
原本还想着陈敬和应当是正常人,可听赵胜男今日说起来,又觉得恐怕也不简单。
见三个人瞪着眼睛好的等她反应,宋满冬笑笑,“陈敬之能有这么多主意是好事儿,往后要是我遇上了麻烦,有人欺负我,他还能帮我想办法解决呢。”
“总比脑袋一根筋儿的人好。”
许多事情只靠规定是伸张不了正义的,还得脑子活。
姚娉婷笑嘻嘻的说,“要是欺负你的人是陈敬之呢?”
宋满冬只思索了两秒,便道,“ 那我——”
“就去找陈敬和他妈。”
她们惊愕之中,宋满冬仍是笑着,“也不知道阿姨会不会帮我。”
赵胜男回过来,直拍大腿,“果然还是满冬你有办法!”
她打包票,“放心吧,阿姨肯定会帮你的!”
“我们也帮你。”姚娉婷挨着她,表明立场。
“不过,只是这样,陈敬和家里不至于穷吧?”
赵胜男拉开布包,先瞧见了上面的信,她边拆边道,“敬和哥他爸妈都觉得,再出这种意外钱也留不住,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
“又是资助学生、工人,又是援助妇女的,一开始是想着不能浪费钱,后来是渐渐喜欢上做这些事儿。”
“敬和哥也差不多,他读书的时候,就节省一半生活费,资助了他们班特别聪明一个同学。两个人一块儿考的大学……”
说到大学,赵胜男又是叹气。
“咱们要是早几年读书就好了。”姚娉婷也伤感了一会儿,跟着看见宋满冬,忙转移话题,“虽然没上大学,但是咱们也不差。”
她们这还算是好的,高考已经停了几届,心里早有准备。
宋满冬是刚巧赶上停高考的那一届。
宋满冬愣了会儿,跟着附和起她的话,“咱们也不差。”
若是能读大学当然好,读书有学校发补贴,毕业后是包分配的,最起码也是个工人,更多的人都到了机关单位,还有些留在大学当老师。
总之,念过大学是绝不用为自己后半辈子发愁的。
没能参加高考,确实是遗憾。
但想想,要是高考之后走别的路,恐怕也就遇不上赵胜男他们了。
没走到最后,哪儿知道那条路才是对的。
几个人都不是悲秋伤怀的性子,感慨一瞬,便说起来别的事情。
赵胜男还笑陈敬和,“他们跟我一样,常常去姥姥家里蹭饭呢。”
“姥姥没跟我说,但我猜,敬和哥他说不定也被姥姥送过欠条。”
不管是为什么穷,赵奶奶那里都是一视同仁的。
顶多给口饭吃,借钱也得还。
姚娉婷听的津津有味儿。
她跟赵胜男也是这几年相识的,在学校的时候又不用为钱烦恼,是想不到聊家里的事情的。
也是来了河东大队之后,才渐渐的知道她家里的许多趣事儿。
听着跌宕起伏,叫人向往这种模样的生活。
她感叹的话一说,赵胜男便立刻伸出了手,“那你把钱给我,咱俩换换,这段时间叫你好好体验一下。”
姚娉婷吐了吐舌头,“那还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