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蝉无奈地笑了下,接过了头盔,坐上了他的摩托:“行啊,那我等着看。”
林照野带她去了医院,跟精科夜班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重新给他们开了药,不过这次的药片不太一样,跟夏惊蝉所提供的维生素的形状和味道差不多,应该能瞒过他。
夏惊蝉都惊呆了,没想到医院还有这样的对策,林照野解释说:“更夸张的都有,医生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夏惊蝉向他诚挚地道了谢。
“跟我客气什么。”他将头盔稳稳戴在了女孩脑袋上,载着她回了肖屹的家里。
……
抵达小区时候,天际泛起了冷青色的光,黎明将至。
房间里男孩们横七竖八地睡在床上,沙发上,呼噜声交织,此起彼伏。
许青空没有睡,他在阳台吹了一夜冷风。
整整一夜。
晨曦的微光穿透云层,照着少年冷寂寂的脸庞上,肖屹迷迷糊糊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他,鬼似的在阳台站了一夜,吓得他忙不迭回房间叫醒夏沉光,说你闺女和林照野再不回来,今天晚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这情况,林照野高低一条胳膊是保不住了。
夏沉光打着呵欠,迷迷糊糊说:“你想多了,我们学不吃这种无意义的醋。”
“你自己去看!他在阳台等了一晚上!跟个望妻石一样。”
“失眠,正常现象。”
说话间,房门打开了,夏惊蝉和林照野走进来。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向响动,林照野还回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一切安全,他们都睡了。
忽然,客厅灯光全亮,夏惊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
视线恢复时,她看到许青空站在客厅里,沉沉问她:“小九,去哪儿了?”
他表情平静无澜,连嗓音都如同死人的心电图一般平直。
夏惊蝉能感受到少年眼底静水流深的暗涌。
她还没开口,林照野走到他面前,嬉皮笑脸说:“偏不告诉……
话没说完,只听一声惨叫,林照野的手被许青空狠狠掰扯着,手指头生生被他向后掰得变了形——
“许青空,我操/你!放手!他妈的偷袭算什么本事!”
许青空用了力,林照野嚎得百米开外都能听见:“你妈的!放开老子,痛啊!”
“我又没有说过,让你离她远点。”哪怕面上平静,但少年眼底黑沉沉的戾气还是无法压制的。
林照野感受到了他死亡般的威胁,想到了那次动物园回来后,他将他压在走廊上说的那番话。
疯得不行。
“许青空,你踏马经病啊,放开我!要发疯也搞清楚情况好吧!”
夏惊蝉拉扯许青空:“别这样,有话好说。”
他揪着林照野退后两步,冷冷望向她:“怎么,你心疼了?”
“许青空,你别误会,我跟林照野是出去办事情!”
“办事情?办了一晚上?”
夏惊蝉有点来气了,差点就把药片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林照野甩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
不能说。
想让他乖乖吃药恢复健康,就不能挑明这件事。
她讪讪地闭嘴了。
夏沉光陈飞几个男孩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用蛮力分开了两个人。
林照野食指指骨差点被他掰断,疼得龇牙咧嘴,夏惊蝉关切地问他:“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还行,没断。”他使劲儿甩着手,缓解疼痛,“不过你愿意陪我去医院,我也不拒绝。”
“你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真的,要不要陪我,反正留下来你男朋友也没有好脸色。”
肖屹看着许青空眼底渐渐加深的阴霾,一把薅走了林照野,嚷嚷道:“我陪你去医院,真……了一晚上,有这精怎么不用在训练上。”
“哎,我要夏夏陪我去!”
“走吧你!别火上浇油了。”
林照野被肖屹架了出去,许青空和夏惊蝉相对无言地对峙了片刻,郁积了一夜的火气没处撒,他也摔门离开了。
夏沉光推了推夏惊蝉:“不去追啊。”
因为换药的事情,夏惊蝉心里对他酝着火:“我为什么要追,他发疯就让他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