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心里着急,走的快,所以何正只能勉强地跟上。
幸好, 牛郎中今晚没有出诊, 收了夜诊费, 就背着药箱和知晓一起回来了。
到了方家门口,黄莺已经在等着了。
知晓刚要迈步进去,就被何正一把扯住。
“我们聊聊。”
知晓慌乱地看了他一眼:“我惦记掌柜的,改日吧。”
何正坚持:“就一小会儿,你口中的‘改天’就是不想和我说话的意思吧?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我这样避而不见,就因为我家曾和你家议过亲?”
知晓脱口而出:“你闭嘴,那不是我的家,你别乱说。”
何正强压下自己的情绪,“你爹娘那边,我有消息了,待方掌柜病情好一些,你来瑞王府给我递个口信吧。”
知晓震惊地看向他,何正却已经转身走了。
知晓这才注意到,他的腿走起来似乎有些异样。
她方才记起,姐姐是和她说过的,何正受了伤了,看起来似是还未好全。
那他刚刚还和自己来回走了这么久… …
知晓忍不住往外迈了一步,想到还病着的方念真,毅然决然地转身进了门,飞快地跑到了方念真的卧房。
待她进去,牛郎中已经问过基本情况了,正在给方念真诊脉。
片刻后,方念真挨了牛郎中的“训”。
“方掌柜,你脾胃虚弱,怎可骤然吃这么多新鲜枣子,枣皮伤胃啊。”
方念真的头垂的跟只鹌鹑一样。
太丢人了!多大人了,还因为贪吃被郎中训。
牛郎中之前听了知晓描述的状况,简易地带了几样药材,现在配了一副药,让黄莺熬的浓浓的。
晾到不烫嘴,就热热地灌下去。
方念真喝完这一晚药,就泪盈于睫了。
“太受罪了!”
牛郎中走了,知晓和黄莺都坐在方念真的床边。
知晓懊悔:“也怪我,当时都没注意,要不然拦一拦你,就没有这码事了。”
方念真无力地摆摆手:“就怪我这张馋嘴。”
时间也不早了,知晓怕方念真半夜有事,又跟她在一张床上睡的。
次日清晨,小秋从黄莺口中得知了自己师父昨夜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给师父喝粥吧,但是病中的方念真很是不爱喝粥,还是得做点新花样。
小秋跑出宅子,新云州夏日的卖菜早市几乎天蒙蒙亮就有人卖货了。
这时候也已经聚集了很多商贩了,小秋如愿买到了山药。
回了厨房,就先腌制一些肉丝,考虑到方念真可能会胃口不好,小秋特意把肉丝切的细细的,这样不用仔细嚼也能咽下去。
山药去皮切成小丁,这样煮熟的更快。
拿了砂锅加大米熬煮,直到米粒都熬碎了,方念真终于醒了。
加入山药和肉丝、姜丝,又煮了一会儿,放少量的盐调味。
小秋自己先尝了尝,不错,粥很软烂,带着肉丝,师父应该也说不出它清淡这种话。
吃伤了胃,小秋也没给方念真配咸菜,就端着粥进了屋。
方念真正坐在床上缓,呆滞,头发炸的和鸡窝一样。
闻见食物的香味,她才小动物一样嗅了嗅。
“我的亲亲徒弟,你给我做好吃的啦!”
小秋把饭摆在外间,“师父,你可好一些了?”
方念真摸了摸胃,已经没有那种刺痛感了。
“嗯,好啦,没啥事了,就是有点饿了。”
方念真下了床,小秋给她叠被子,黄莺也进来了,给方念真梳头发。
她难得享受一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任由两个人鼓捣自己。
又叫上知晓,四人围坐一桌喝起了粥。
小秋这粥已经熬了很久了,入口都不用嚼,舌尖和上牙膛挤压几下,就可以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