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真见知晓明明心里很是很关心,忍不住问她:“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俩之间的事吗?”
知晓似是不想回忆起以前的美好,只是捡了自己现在的困境与方念真诉说。
“他之前和徐家嫡女议过亲,不过后来没成。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很是看不上徐家的女儿。徐家的人, 见瑞王失势,也在背后嘲笑何正,跟了个前途堪忧的主子。”
“我本来只知道他是瑞王府的小八,可是后来,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何正,我就明白我们俩成不了。我偷跑出来,在徐家已是名声尽失,何家也不是低门小户,就算是我是在徐家待嫁的庶女,人家也看不上,更何况,我现在是这种境况。”
方念真静静地听,知晓深吸一口气,似乎吐露出来,有个人分担她的心事,她也放松了许多。
“徐家与何家如今本就不睦,再说,徐家那个嫡母,也不会由着我自己选定夫家的,那是得宠的子女才有的权利。所以,我慢慢地就与何正淡了下来,是我不好,之前总是贪恋着与他相处时的开心,不舍得早早与他一刀两断。”
方念真没想到,他们两家的纠葛这样深。
“可是,你不是也自认不是徐家的人吗?以后你也不准备回那个家,不是吗?”
知晓听了方念真的话,苦笑道:“我自欺欺人罢了,现在我还能逍遥,是因为徐家没有拿住我的命脉,若是哪一日,他们找到了我爹娘,定要威胁我的。我都丢了十几年了,他们突然来寻,寻回来又不好好待我,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需要我担着。”
方念真拍了拍她的肩膀,“情之一事,最是难说,看你自己的选择吧,别后悔就行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他已然知道你是徐家庶女了,不还是在外面学了半宿鸟叫,想与你见上一面。”
说起这个,知晓倒是有几分尴尬:“啊,姐姐,都被你看出来了。”
方念真说是不劝,但是她也看不得知晓难受,忍不住给知晓提个醒:“人最重要的是长了张嘴,有什么事最好都摆到明面上说清楚,别自己憋在心里瞎想,多想无益。”
知晓也不能老是在自己的宅子里憋着,方念真打算在中秋的时候把她回来的事情告诉大家。
这样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她“消失”的这些日子也足够她回一趟东海,再回来了。
方念真又开始琢磨起她那一院子葡萄,那日她在那匆匆待了半日,却也看出来,那园子葡萄长势极好。
还有两棵上了年头的葡萄树,怕不是有几十年了,想必结出来的葡萄肯定是又大又甜。
卖肯定是没办法都卖掉的,酿酒又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新云州从来都不是个湿润的地方,她都不担心什么东西会潮到发霉。
如今又是快要度过这个夏天了,等秋天来了,气候只会更干燥。
想来晾晒葡萄干应该是能成功的,所以,她现在需要能晾晒葡萄干的特制房子。
葡萄园是没地方的,那便只能在城里想办法了。
她又盯上了自己原来那间府衙分的小土房。
府衙也没有说不能拆房子,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这样做而已。
所以,当方念真找好了工程队,打算对自己原来的那间小院进行改造时,大家都以为她是要加盖房子。
当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对那土墙“咣咣”一顿砸的时候,附近三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了。
石大嫂本来是抱着孩子的,见动静这么大,赶紧把孩子送回了屋里。
好在元元睡得沉,这般大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她。
石大嫂就站在门口和方念真聊天。
“妹子啊,好好的房子咋说砸就砸了呢?你要盖青砖房啊?”
“不是,嫂子,以后我就不回这里住了,这里就是我的一个小工坊。”
事以密成,方念真没有把自己要做葡萄干的打算告诉很多人,她还是先试过再说吧。
新云州产葡萄也不少,本地消耗不掉那么多葡萄,做葡萄干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方念真早就观察过了,他们的晾晒没什么工艺,就是在地上铺一块布,然后用太阳晒而已。
这样晒出来的葡萄干确实是够干的了,但是晒出来的成品又小又瘪,一吃还都是尘土,白白浪费了那么好品质的新鲜葡萄。
她以前旅游时候是观察过葡萄干产地如何晾晒的,所以她画了草图,只待自己的晾晒房落成了。
这院子里多数的面积都用来盖晾晒房了,只留了水井。
在靠近石家的角落盖了一间小房,只有一铺炕,还有一个灶,到时候这边也是要有人看守的。
房子建起来还需要些日子,估摸着等到建成,就得九月份了,正好那时候也是葡萄大批量成熟的时候。
希望九月、十月不要多雨,保佑她成功晒成葡萄干。
…… ……
最近新云州有一批早成熟的新土豆上市了,新土豆就是要更绵软一些,但是个头也小。
方念真的烤猪蹄之前天气热,在夜市上卖不动,已经转到“方记涮肉”那边和烧烤放到一起售卖了。
现在方记食铺门前的小摊子就卖些冷饮,方念真算一算,夜市也撑不了两个月了,天冷了就该关了。
她与卖土豆的定了一大批货源,每日从地里起新鲜的土豆出来。
她准备做锅巴土豆,想一想小土豆外焦里嫩的口感,她都要流口水了。
方念真找石大哥定制了一个大大的平底锅。
先把小土豆洗净,直接上锅蒸,蒸熟之后晾至半凉,就可以很轻松地撕下土豆皮。
平底锅放油,小火慢慢煎,待土豆心稍微熟一点,就用铲子压一压,让小土豆成饼状,这样好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