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于是就和沈承遇再次回了房。
房间里,两人的行李还倒在床上。怀姣的房里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两个男生人睡的话,不会太挤,但也没多宽敞。
毕竟沈承遇常年搞体育的,个子又高,腿又长,肩膀还宽,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肌肉,比瘦瘦小小的怀姣壮了两个号不止,怀姣的一张小床他还真不太好睡。
只不过目前两人还没想到那一层去。
沈承遇不知是较真还是确实对怀姣以前的那些事情感兴趣,回房间之后,非要缠着怀姣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
怀姣认真回想一下,他小时候的大部分记忆,似乎都和他的爷爷有关。
爷爷跟他说的那些故事,教他认的草药和那些毒蛇,哪怕过去这么久,重新见到时,怀姣还是能说出一二。
怀姣的卧室里确实泡了蛇酒,但因为他怕,于是都搁在衣柜顶上,透明坛子外都用布盖着。
沈承遇踩着椅子将那几坛蛇酒搬了下来。
“这么多?”他有些诧异。
透明的酒坛摆在桌子上,怀姣弯下腰,曲着膝盖,给沈承遇指了指里面的蛇,“这个就是血丝根。”
沈承遇也跟着怀姣蹲到他旁边,“有毒吗?”
怀姣想了想,说:“有些有,有些没有。但是我见过一次被这个蛇咬了之后,七窍流血的。”
他们乡下靠山这边的毒蛇特别多,除了最有名的五步蛇和白节蛇,血丝根就是其中毒性不强但最常见的一种。怀姣会认识这种蛇,源于一次爷爷给别人的治疗。
被蛇咬了的男人来时已经特别严重了,五官、耳孔上,到处都在往外流血,他的瞳孔缩得极小,眼白空旷,像真正的蛇一样。
“他说自己被血丝根咬了,但是爷爷说血丝根没有这么强的毒性。后来才知道,他被咬之后还抽了烟,所以才这么严重。”
泡着黑红色蛇酒的透明坛子,摆在两人眼前,怀姣的手摸在冰冷玻璃坛上,好像透过眼前的酒坛,穿越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他躲在客厅的帘子后面,看着那个被蛇咬之后,变得十分恐怖的男人坐在他家的客厅里。
在朝他笑。
怀姣打了个哆嗦,牙齿都龇出来一点,“好吓人。小时候我吓坏了。”
头顶白灯折射在玻璃酒坛上,沈承遇侧过头,在光影中,微有些怔地看着怀姣。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儿啊……”
他突然问出个不太搭边问题。
怀姣也愣了下,“啊?”
“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有吗?”沈承遇实在想看看这个人的小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可爱。
“我房间里好像没有,以前的东西让二叔叔收起来了一部分,要找的话,可以去问问怀擎。”
“走。”沈承遇直接站起身。
“??”
……
“小堂哥小时候超级娇气的,虽然不挑食,但是吃什么东西都很少,总要逼着他吃。”
沈承遇和怀姣,在怀擎房里找到了他们小时候的相册,只随机附赠的,还有讨死嫌的堂弟。
“我们去镇上玩,如果买了糖炒板栗和红薯,自己一口都吃不上的,因为要伺候小堂哥。”
翻开的相册里,第一张照片就是四个小朋友坐在小商店门外的排椅上,中间最白最漂亮的那个,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拿着一个塑料勺子,正侧着脑袋,在舀别人手上的红薯吃。
红汪汪的红薯还冒着热气儿,让另个皮肤黑黑的小朋友两手拿着。在他们身旁,另外两个同样皮肤很黑的小朋友,正一个低着头,一个伸着手,在给怀姣剥板栗、递板栗。
“他吃烤红薯必须要用勺子舀,不然就不吃,红薯太烫了自己也不拿,就让我拿着。”
“板栗也要别人帮他剥才吃,手还要是干净的才行,”怀擎指着照片中间的漂亮小孩儿,忍不住,笑着道:“所以从小就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像电视里的千金小姐。”
“性格也像。”
“我们以前玩游戏,要小堂哥给我们做老婆,必须还得先给他先当马骑,不然他后面就不让我们给他戴耳环,也不让亲。”
“我们也不懂事,小时候就只知道漂亮,都想和他亲嘴。”
“??????????????”
沈承遇本来微挑着唇角,面露细微笑意,正被怀姣小时候的照片和其幕后小故事萌得够呛。
下一秒,他的笑意凝滞在脸上。
“不是?”
沈承遇还以为他听错了,“你们他妈几个小屁孩亲毛线嘴啊???”
“你们知道亲嘴什么意思吗就亲亲亲??”
沈承遇都他妈快二十一岁了初吻还在,这几个b小孩却他妈早早赢在起跑线上那么小就亲过千金小姐了。这要是放在一些绿色网站上是要被说骨科被锁掉的能不能懂?
“我真服了。”
怀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