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无奈:“那可是真正的‘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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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地底研究所的盛宴,布置地还算讲究。
毕竟到场的都是北洲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次的邀请,名义上还是以“晚宴”形式进行的。
诸公诸将,在抵达场所之后,都在侍应的指引下,依次落座入席。
“老师,他来了。”
人群之中,厉兵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苦等已久的那道身影,他连忙端着酒杯,来到了镶尘大公的身旁,俯身轻语。
北洲四大公。
铸雪,镶尘,镇月,锻阳。
准确地说,如今只剩下三位大公爵了……前不久光明城发出的那份讣告,便等同于宣布,“镇月”一脉在北洲的世袭爵位就此断绝。
“嗯。”
镶尘大公轻轻应了一声。
他年龄已高,因为养尊处优之故,看上去面色红润,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再如何保养,鬓角也生出了一抹白发。
“你三天前送出的邀请?”镶尘柔声询问。
“是。那封信我写得极为认真,总计有千余字。”厉兵苦笑一声,坦诚道:“只是听说这位小顾先生,一回中央城,就找了个地方闭关修行,也不知是否读了……”
镶尘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想邀他一见?”
厉兵长叹一声。
他如何不知?
“并非是小顾先生无礼,而是信件太多,邀约如云,就算看见,哪里回复过来?”
镶尘温和训诫道:“你且想想,若是这么轻易答应了你,其他人又该如何?写一封信,千余字,有什么难?”
厉兵连忙点头。
他无奈道:“其实学生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想与那位小顾先生见上一面,所以在信中……也稍微提到了您的名字。”
镶尘笑了,道:“你倒是不傻……知道搬出背后的靠山。”
厉兵摸了摸鼻子。
“只是……这位小顾先生,是东洲人啊。”
镶尘大公缓缓道:“我的名号,在北洲之外,可没什么用。可若想请见,何必那么复杂,你……且随我来。”
……
……
晚宴之上。
费舍尔情复杂,他双手抬起,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鱼缸”,挤过拥挤的“人潮”,很显然,人潮的拥挤并不是针对他的。
而是身后那位。
费舍尔在座位上坐下,松了口气。
“小顾怎么这么有‘人气’?”他见鬼一样,看着后面的人群。
与费舍尔相邻的仲原,慢条斯理举杯,缓缓摇晃,看着那边的好戏,“很简单……他是实力丰厚的‘外来者’。”
“外来者我能理解,实力丰厚是什么意思?”
费舍尔早就猜到,顾慎进入会场,会被很多感兴趣的人拦住。
可他没想到。
不是拦……而是围。
“花帜集团,与四大洲都有密切的合作与联系。”仲原平静道:“大都的陆夫人,如今是集团的绝对掌控者,在两年前的法案理念冲突之后,北洲的许多家族,与花帜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这种时候,就很需要有一个‘缓冲’。”
费舍尔有些恍然大悟,他知道顾慎和陆夫人关系极好,花帜曾公开表态会全力支持顾慎的成长……也正是这份支持,让这位s级进入长野之后声名鹊起,并且站稳脚跟。
“这只是顾慎背后的‘一张牌’。”
仲原看着被人群围住的那个年轻人,意味深长道:“顾家,白家,新晋斗战座,占卜术传人,清冢陵园阵纹师……这小子手里握着的每一张牌,都值得北洲的大家族们与他打好交道。而打招呼,发出邀约,是最廉价的手段,不是么?”
北洲的贵族,与调查军团,以及其他军团,所奉行的,是两套规则。
他们的战场不是在塞外,而是在一座座悬空楼厦之间。
女皇托起中央城,有人浴血奋战,有人埋头地底,也有人用俗物编织笼罩世界的大网……这世上缺少了任何一个部分的构成,都将不再完美。
而顶级超凡者们最瞧不起的“俗物”,恰好被顾慎握在手中。
而且是大量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