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扫她一眼:“靠健康作息、简单运动,及营养师。”
很好,舒杳想,这段时间来,俩人的脑回路越来越一致了。
*
舒杳一直都不是会对一个地方产生所谓留恋心理的人。
不管是南江、辅川还是黎水,对于她来说,好像都只是一个“住过的地方”。
仅此而已。
所以即便在黎水住了这么久,离开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失落的情绪。
想着由于筹备展览馆的事情,她偶尔还要回来住住,她只简单带了一个行李箱。
从隐园到停车场,必然会经过付之一炬的黎水古桥。
修复工程上个月已经开始,此刻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虽然不知道修复后的古桥,能有多少以前的味道,但总也算是一件好事。
舒杳站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古桥失火的那天晚上,本来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才觉得有点怪。
她的手被他牵着放在口袋里,十指紧扣,舒杳的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那天晚上,我下车之后,你去了哪儿?为什么比我还晚到昧儿家?”
沉野轻笑一声:“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舒杳虽然已经猜到,但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你坐在车里,看了我一两个小时吗?”
“嗯。”
当时四周一片漆黑,舒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居然没有开走。
她好地问:“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沉野低头看向她,身后的夕阳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而面前的男人,站在金色的光亮里,表情却有些暗淡。
“在想——”
“如果有一天,你工作结束,我能光明正大地陪你回家就好了,而不用像那天一样,像一个偷窥者。”
这话说得委屈极了。
舒杳隐约品出一丝茶味,不冷不热地睨他一眼:“你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沉野右手的车钥匙在他食指上转了一圈,稳稳落在掌心,额前的碎发,被微风轻轻吹动,他唇角轻扬,意气风发如十七八岁的少年。
“以后下班,我去接你。”
*
沉野还真是说到做到。
入驻新工作室的第一天,舒杳一下楼,就看到他的车停在了楼下。
入冬,天色黑得早,路边早早亮起了路灯。
四周偶尔才有一两个人经过,看到靠在车门上的颀长身影,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沉野却旁若无人,目光落在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舒杳脚步轻快地跑过去,他也闻声抬头,帮她开好了车门。
车门隔绝了室外的寒冷,舒杳的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看着他微微发红的手:“你在车里等不就行了?你手都冻红了。”
“嗯。”沉野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扶手盒上,理所当然地将手伸了过去,“帮我暖暖。”
“……”
舒杳无奈握住他的双手,轻轻搓揉:“这样够吗?”
“太慢了。”沉野不太满意,撑着副驾驶座的边缘,半个身子探了过来。
舒杳本能地往后一缩,靠在车门和座椅之间的三角地带。
沉野的右手抚在她后脑,隔开了坚硬冰冷的车窗,随即毫无犹豫地吻了下来。
虽然园区人少,天又黑,但不代表外面不会有人经过细看,舒杳脸颊发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野却不慌不忙,双唇慢慢摩挲着,就像是在品味一颗糖果,先浅尝外面的酸甜糖衣,再一口咬碎,舌尖慢慢舔舐,不给任何反抗的余地。
结束的时候,舒杳的脸红了个透彻,后背溢出些微薄汗。
沉野把她鬓侧的头发梳理至耳后,指尖摸到一丝湿润,他笑了笑:“现在暖了。”
“……”
舒杳决定和他冷战五分钟。
但不过四分出头的时候,沉野的手机响了一声,舒杳定睛一看,是徐昭礼发来的消息。
沉野骨节分明的双手握着方向盘,熟练拐弯,沉着冷静的姿态,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眉头一皱:“帮我看一眼又是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