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生日快乐!!!”
虽然由于觉得一切都过于怪而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那五彩缤纷的礼炮在头顶炸开的时候,沉野还是有一瞬间宁愿回去听服务生把歌唱完。
看到茶几上放着硕大的生日蛋糕,沉野这才想起,今天好像的确是自己的生日。
他小时候是过生日的,但钱曼青每次都要大搞特搞,要不然是把他打扮成骑白马的小王子,要不然就是名侦探柯南,沉野觉得太浮夸也太麻烦,自从初中开始,就彻底拒绝了这种生日仪式。
他笑着踹了徐昭礼一脚:“你是不是以为很有创意?”
徐昭礼把脑袋上的彩带扯下来,指了指舒杳:“你老婆的主意啊,和我没关系。”
“……”沉野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挺有创意。”
舒杳尴尬地说:“那我也没怎么过过生日……想象力就这么点。”
“我开玩笑的。”沉野拉着舒杳在沙发上坐下,不可理解似的扫了眼门口那两位,“我和我老婆过生日,你们留这儿干嘛?”
“以为我们稀罕留着。”徐昭礼和赵昧儿默契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礼物往沙发上一扔,就出去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打架被看到却没被追究,居然还帮他庆祝生日,沉野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嚣张,他悠闲地往后一靠,右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懒洋洋道:“没有礼物吗?”
“有。”舒杳拆着手里的蜡烛包装,说,“你先吹蜡烛许愿吧,结束了给你。”
沉野从盒里抽了一根蜡烛,插上、点燃、闭眼许愿、吹灭、拔掉。
“好了。”全程不超过十秒。
舒杳甚至来不及关个灯。
但没关系,寿星最大,他高兴就好。
舒杳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沉野打开一看,是一对对戒,显然也是她亲手做的,但和之前那对的纹样不一样。
这一次,男士的那个戒指上,是一只小狗,女士的则是一只小兔子。
舒杳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把之前那个旧的取下,然后把新的给他套上。
沉野有样学样也帮她戴上,拇指按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转了一圈:“怎么送戒指?”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如果那个太便宜的话,我以量取胜,这是第二组。”
“那为什么是小狗?”
舒杳一边把装着旧戒指的盒子往包里塞,一边解释:“我有时候,对别人情绪的感知没有那么敏锐,就像之前搬家,你不高兴,我也没察觉到,所以我就想,要是有一样东西,能让我清晰地看到你开不开心就好了。”
她伸手,把小狗的尾巴压下去,沉野才发现,原来这尾巴是可以动的。
“以后你要是不高兴了,你就把小狗尾巴压下去,我就知道你不高兴了,如果小狗尾巴是扬着的,那我就知道你心情不错。”
沉野跟发现了玩具似的,摆弄着那弯曲着不足一厘米的小尾巴。
可惜尾巴最高也就上扬到两点钟方向。
不然以他此刻的愉悦程度,尾巴应该能翘到天上去。
他突然凑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下,瞳仁显得愈发漆黑:“你说你对别人情绪的感知没有那么敏锐,那我现在脑子里有四个字,你能感知到吗?”
俩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舒杳靠在沙发一角,直视着他,没有退让:“能。”
沉野:“是什么?”
舒杳:“你想亲我。”
“不准确。”沉野轻笑一声,说,“是:我在追你。”
舒杳的心口猛然一跳,她一直觉得,俩人之间的感情像一泉温泉,不带凉意,但也不会过分滚烫,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发展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还是第一次,他那么直白地,把希望得到回应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而且说的是“在”,而不是“想”,仿佛不管她允不允许,他都追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沉野揉了揉她的发顶,退开后,往桌上的瓷碟上盛了块写有“沉野”俩字的蛋糕递给她,漫不经心道:“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八十岁以前都可以。”
舒杳:“……”
您老真有耐心。
但他这么一说,舒杳瞬间就没有了心理压力。
她接过蛋糕吃了几口,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着熠熠的光。
沉野这才发现,原来兔子也有条尾巴,但因为很短小,刚才他并没有看清楚。
沉野随口问了句:“兔子尾巴也能动?”
舒杳:“嗯。”
兔子尾巴本来是上翘着的,他这话,反倒提醒了舒杳似的,她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随后,慢慢把兔子尾巴压了下去。
沉野:?
他顿感不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你干嘛?刚才说了不生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