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没有起身,仍是道:“陛下才登帝位,人心不稳,皇后娘娘母族显贵,若是来日诞下皇子,难保不会有旁的想法,臣为礼部尚书,这便是臣的职责,还请陛下纳臣之言。”
沈随砚看着苏大人,若不是念在他是老臣,如今早就已经被拖下去。
沈随砚的手逐渐攥成拳,“朕,不会纳旁人为妃,此生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苏大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对着沈随砚一直道:“还请陛下三思。”
沈随砚鬓发处不断地跳动,“请苏大人出去。”
内侍站在苏大人的身边,想请他出去。
可是苏大人却一直跪地不起,“子嗣之事关乎社稷,还请陛下考虑。”
沈随砚周身冷冽,甩袖直接出去。
内侍们将苏大人从殿中拖出去,苏大人满脸的倔强,又想起后宫中的那位皇后娘娘。
沈随砚在内殿之中,想着近来的种种。
如今他是皇上,若是他不想的事,自然无人能够强迫。
只是,萤萤。
若你知晓丞相府发生的事,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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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几日,沈随砚每日都来陪姜皎用饭。
姜皎也想开一些,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没过两日,阮桃同慕听烟倒是一同入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同姜皎请安,行跪拜大礼。
姜皎赶忙起身将两人给扶起来,“我们三人还做这些虚礼作甚,你们能来我甚是开心,若日后还是如此,我可就不见你们了。”
慕听烟笑着说:“如今萤萤是皇后,又是在宫中,礼数自然是要周全一些的。”
姜皎叹口气,“就是因为规矩太过于繁多,我就觉着,还是宫外的日子自由,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阮桃道:“姐姐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姜皎扫空心中的那些不闷,牵着两人的手坐在木凳之上,“不说这些,近来你们可都还好?”
三人有说有笑,又似是回到从前还尚在闺阁之中的模样。
但是却又不知不觉的提到丞相府的事情,“陛下同我说,近些时日丞相府拜贺不断,我出宫恐怕不方便,但我有些想母亲了,还有舅母身子一直都不好,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样了。”
阮桃闻言没有慕听烟那般淡然,张唇欲说话,想起段祁卿对自个的交代,又只能生生将话给吞入腹中。
看着姜皎的情,十分为难,明知不该瞒她,却也知晓不得不瞒。
倒是慕听烟看上去有些忍不住,阮桃按住慕听烟的手,才让她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慕听烟讪笑一声,“一切都好,萤萤也不必太过忧心。”
姜皎不太开怀的点头,看着外头的天儿说:“从前我只觉得宫中虽然富贵,但是禁锢的太多,人总是没有太多的自由,如今自个进了宫中,倒是少了许多从前的乐趣。”
不过转念,她又笑着道:“但是今日你们能进宫来,我很开怀。”
阮桃柔柔糯糯的嗓音在内殿中响起,“是陛下让我们来陪陪姐姐的。”
闻言,姜皎倒是不大好意思的垂头低笑,“他倒是有心。”
看着姜皎的模样,两人愈发的担心起来,也不知姜皎知晓的那天,该会如何抉择。
沈随砚站在外头,一众宫婢因为他的缘故都不敢出声。
沈随砚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听着她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在宫中觉着并不开心。
萤萤,若是你知道,会不会直接就出宫呢?
沈随砚平生头一次,有了这般不确信在,脚步迟迟没有迈出去,终究是淡声对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不必告诉娘娘我今日来过。”
“是。”
一众宫婢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只看见他稍显落寞的背影离去。
凤仪宫内宫外两幅景象,姜皎在里头同慕听烟还有阮桃聊的热闹。
又说到阮桃的婚事上,姜皎想了想叹口气,“你同段祁卿的婚事,如今又要拖上三年,可如何是好?”
阮桃绞着帕子,轻声说:“国丧三年,任何人都违背不了,只是皇上给了恩典,准允我同段祁卿四月就成婚。”
姜皎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如此这样再好不过,如若让你等上三年,实在是太难为你。”
阮桃面上透出几分的难为情,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胡乱地点着头,应和着姜皎的话。
到晚上,慕听烟与阮桃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