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声音不大,一如往常的清冷,却如冰刀割过猫咪的经,让他动弹不得。
“小屿,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争求你的爱,对我来说是和求生别无二致的事。”
季庭屿的眉心皱了起来。
“别这么说,难道没了我你就去死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
“达蒙!”季庭屿厉声呵住他。
“你发什么疯?别告诉我你今年三十岁了但还喜欢玩那种失去爱情就活不下去的白痴游戏!”
他并非怀疑自己对贺灼的忠贞以及感情能否长期存蓄,而是战地记者朝不保夕,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他不想将来有一天他遭逢不测,贺灼为了情情爱爱寻死觅活。
“我在和你说真的。”小猫伸出一只爪子,恶狠狠地指着他。
贺灼看了他两秒,“行吧。”
缩紧肩膀一副“你看我被吓死了”的模样:“你就当我在开玩笑。”
季庭屿:“……”
我真他妈想揍死你。
平白无故生一通闷气,他天亮之前都不想再看见贺灼,叼着他的枕头丢出去。
“喵喵!”滚外面睡去!
贺灼不仅没苦恼反而觉得挺新,心道原来被老婆轰出去是这种感觉。
“真要我走?我明天上午有事要下船,一上午都不能陪你了。”
猫咪“唔”一声,当即变回人形拿睡袍给自己披上。
“出什么事了?”
“还有两个小时到莫吉托,有个老朋友遇到了麻烦,生死之交,我得去一趟。”
“严重吗?我去帮你。”
“不用,”贺灼帮他系好睡袍带子,“有人帮我,你在船上好好玩,明天中午我就回来。”
季庭屿和他对视两秒,倏地笑了。
“看来贺总是要和莫里斯还有小天鹅一起了。”
贺灼一笑:“倒是聪明。”
“莫里斯确实是为这事登船不假,我明天会和他一道去。至于沈离,明天船一停我就派人把他送回国,保证不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不让你吃醋。”
“我吃个屁的醋。”
季庭屿一屁股坐在床上:“你就是和他单独去都行,谁管你。”
“真不管?”贺灼觑他:“不怕我被人抢走?”
“哈!”季庭屿下巴一抬,眼睛一眯,勾着他颈间的项圈一把拉到面前。
“贺灼你听好了,如果真有人能把你从我这儿抢走,那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只能是你的问题。敢背叛我,老子宰了你!”
贺灼丝毫没有被他话里的阴狠吓退,反而一脸满足,压低嗓音附到他耳边:“季主任可真凶。”
“这就凶了?”季庭屿慢悠悠地撩起眼皮,伸出指尖在他喉结上撩拨一下:“可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真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像你这种变态不就好我这一口?我越野你越来劲儿,我真只会乖了你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的手指在贺灼喉结上跳舞,像一只糖壳做的引战,轻易挑起他的火焰。
贺灼的眼一点点晦暗,如波涛汹涌,低头就咬住他指尖。
“猜对了,你越是违抗我,我越想干死你。”
“哼,下流胚。”
季庭屿浸淫尼威尔多年,整日与各种高阶的牛鬼蛇为伴,深谙驯兽之道。
对付这种野兽派lph的最好方法,不是一味顺从,而是挑衅再服软。
一味顺从只会让他觉得无趣,一味反抗又容易把他逼疯。
只有一来一往,把掌控、违抗和顺从变成情调,两人都能从中得到快乐的同时,又能大大降低贺灼的控制欲。
“我以前总是怕自己陷进太深,所以迟迟不敢答应你。”季庭屿说:“因为我讨厌被人掌控,而你一看就是控制欲很强的类型。”
“那现在呢?不怕被我掌控了?”
猫咪嗤笑一声,极其高傲地睨着他颈间的铃铛。
“你说呢?”
被掌控的到底是谁?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