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怜,又这么乖。
像掉进伪装成洞穴的狩猎陷阱中的猎物,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戚绥又一次选择逃避,让秦知颂恢复的理智和耐心再度出走。
学校礼堂戚绥几乎是小跑着从前排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时,他以为戚绥想明白了,终于从壳里钻出。
交出的手,是代表他的选择。
但才回到这里,戚绥又缩回了他的世界里,仿佛只要他不承认,事情就不存在,也没发生过。
哪怕提起来,也会背离原本的真相,蒙上一层他自己编织的外皮。
“……你要做什么?”戚绥实在受不了被秦知颂用眼上下打量,抿抿唇,忍不住开口,“军训才结束,我有点困。”
戚绥眼中流露出受伤后的倔强,秦知颂心一软,所有的情绪都随之收敛。
秦知颂眉头舒展,唇角上扬,往后撤了半步,“昨天结束的军训,今天迎新晚会也很累?”
“看节目也是需要力气的。”戚绥被戳破蹩脚的借口,嘴硬反驳,“你不懂。”
秦知颂有心逗他,说:“嗯,毕竟你有两次经验。”
戚绥气得语塞,朝他龇牙,甚至想扑上去挠他两下。
“不是要回房间休息?书包拿好。”秦知颂在戚绥双眼冒火前,把书包递给他,顺手揉了一下他头发,“去吧。”
突然松弛下来的气氛让戚绥一愣,不太理解秦知颂怎么一下变了个样,抱着书包呆呆愣愣地看他。
这是不是算过关了?可是——
总觉得不安。
秦知颂看他还傻站在原地,问:“还不去?要我送你上去?”
戚绥猛地摇头,“不了不了,我自己能走。”
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跑,生怕自己跑慢了被秦知颂逮着。
秦知颂望着戚绥上楼的背影,不打算继续紧逼,慢慢地等着戚绥自己想明白。
之前是有耐心,现在则是有信心。
既然那层窗户纸有人帮他捅破,戚绥再怎么装傻充愣,那些话也只会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越来越深,也会越来越疼。
他只需要让戚绥知道,他们早已经密不可分,哪怕枝干扭曲地交|缠在一起,看上去面目可怖,却也能在土壤中生根存活。
—
回到房间,戚绥把门关上,贴着门缓了一会儿,确定秦知颂没有跟来,才松了口气,把书包往沙发一扔,躺倒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戚绥脑子比回来前还要乱。
他从来没见过秦知颂这一面,比那晚他晚归还要令人不自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令人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