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给我,我去喂。”周棉清偏着脑袋摸脖颈上的吻痕,心情格外愉悦。
“想得美!”想都没想就拒绝,柳岸狠狠瞪一眼打算得寸进尺的人,威胁道:“我已经跟ty说过以后看见你就叫了。”
“ty?”缓缓念出这个被柳岸藏起来的名字,周棉清似笑非笑地盯着,摊开手,放着一串钥匙。上面还挂着她几年前送的羊毛毡很丑,时间久了也变得灰扑扑,总之不太算个好看的装饰品。
迅速抓过钥匙,柳岸低着头就要逃出房间,空气都因装着秘密的泡沫破裂而变得沉闷。那点心思在周棉清面前无处遁行,她感到难堪,像小孩嘴上说着幼稚却被抓包偷偷收藏糖果纸,而那些纸上全写着遥不可及的要当科学家的梦想。
周棉清就是她的梦想。
而此时,本应该被永远搁置在心底的梦想正在主动朝她靠近,眼里带着更甚的欲望。
“我送你。”周棉清用柳岸的毛衣外套裹成围巾围着脖子,把人带出去。
从房门到电梯的路上没遇见其他人,电梯直达停车场,也没人注意她们这边。柳岸始终沉默,垂下头不愿与周棉清有什么接触,周棉清也适时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去刺激柳岸,克己复礼,虚虚碰着她的胳膊引路。
不需要导航就能找到柳岸的家,停在楼下,等柳岸开门要走时周棉清才开口:“这几天别上班了。”
放在平时,柳岸多少要回嘴阴阳几句,可并没等来,她只是停下动作定在那里几秒,然后轻轻笑了声,答:“好呀,老板。”
回家第一件事并不是给围着主人打转的ty喂食,柳岸到窗边往下看,那辆属于周棉清的白色轿车还没走,似乎只是送人上楼拿些东西。原本设想是这样的吧,她猜,周棉清非得缠着她不知足,为的是让她后面几天不上班不出门。
两天后是周棉清父母的忌日。
即使不需要提醒,她不在的这几年柳岸也会例行公事般告假,把自己关在家里喝得烂醉。当然不是纪念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那个曾经给她希望,又把她推进深渊,却在生命危急之时救了她一命的人,在之后彻底从凤凰城消失。
慢悠悠做好狗粮喂食,她掏出手机给领班发了个短信,把手机扔进沙发。再朝窗外看去,已经没有白车的影子。
你的目的达到了,周棉清。
本身日夜颠倒又睡不好,柳岸专门花大价钱定制的遮光窗帘,拉上之后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宛如深夜。她脱掉满是周棉清味道的衣服,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毛毯上,后背靠着沙发,仰面用胳膊捂住眼睛。
她明明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明明马上就要忘记那场大火了。
可周棉清回来,打乱了一切,包括终于逐渐回归正轨的生活和被淡忘的痛苦。
然后她如此残忍地告诉她,不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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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小留子的吻痕(b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