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废物会被人打到缝0针。”秦逐把湿纸巾放到一旁,“明天记得把手擦干净点。”
沈烬一边抱怨“知道了知道了”,一边使唤秦逐“手机给我”,两人进开心麻将选了把娱乐局,免得别的竞技游戏打多了真影响血压。
在开水房,许停云对顾屿说:“我和秦逐还以为你会很担心沈烬呢。”
以他原本对顾屿和沈烬两个恋爱脑的认知,他害怕他和秦逐一走这两人就得抱着哭。
“……先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想象,云哥。”顾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用担心。相反,他应该挺期待手术的。”
许停云怔住半秒,明白了顾屿的嘴硬,也明白了顾屿这句“期待”的意思。
沈烬拖着这病许久不怎么治,也总是自欺欺人说没什么大碍,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不治是很难痊愈的。
入学那会儿许停云在沈烬桌上见过几种药,白色小瓶上打着仅有的手写标签,像是抗生素和甘草片之类,效果挺能唬人,对感冒咳嗽也的确有点作用,但沈烬恐怕比谁都清楚,他的病并不是这个。
那时许停云问他哪儿买的药,他说,是曾祖父带他去镇上看病的时候买的,买了很多,还没吃完。
那好像也是沈烬的曾祖父最后一次离开村里到镇上去,还在集市上称走了几条鱼和鸡鸭。
他明明是有家的,却没有人在意他好与不好。
“有人愿意出这么多钱替刚谈没几天的对象治病,这种人我通常称之为傻子。”许停云把接好的水递给顾屿,“你说得也对。能有人注意到问题有多严重、天天带着他去输液几小时、押着他非要他动这个手术,他一定高兴得不行。我和秦逐信了他的鬼话,顶多叫他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也不是坏事。”顾屿握紧手中温热的杯子,垂眸转动了几秒虎口,说,“云哥……我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他想,许停云和秦逐或许并不清楚其中细节。要不是因为他,沈烬根本就不用受折磨到现在。
“哦,你是说当初你去见他结果走错地方?”许停云却一副清楚得很的样子,说,“别提了,打个电话就能确认的误会,也不知道你俩矫情什么,非要见面。”
说着他拿了另一个杯子:“也就你了,我们谁敢鸽沈烬,超过一分钟他就vx视频过来问候族谱了。”
顾屿懵了一会儿,回病房的路上忍不住问:“……学长跟你们讲过多少我和他的事?”
许停云瞄他一眼,笑容秘:“要不给你看看聊天记录?你昏过去正好可以当场抢救。”
“……”顾屿深吸一口气,“不了,还是等我死了再打印出来烧给我吧。”
“那可能得烧三天三夜了。”两人回到病房,许停云把水搁到一旁,嘱咐道,“放凉一会儿,最后两口,喝完就完全禁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