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单征得顾客同意,顾屿在电梯里提前选了送达——一整天的路程跑下来,他们没遇到什么麻烦,沈烬执意不愿提前回去,时间反倒过得快了许多。
晚上九点交完班,顾屿正想叫上沈烬回诊所,对方却忽而从背后拿出朵开得浓烈的玫瑰,递到了他面前。
顾屿愣了愣,下意识后退半步,问:“……怎么了?”
他主观判断沈烬是想把这朵花送给他,于是猛地耳朵一红,不由避开了视线。
不幸的是,沈烬完全不管他害不害羞,而是马上把花递给他,还踮脚凑上来在他额间认真亲了一下。
“刚才在店门外等你的时候买的,给你。”沈烬眉眼轻弯,眸子里溢满笑意,“一会儿学长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围的三两视线投过来几秒,顾屿用力又小心地握着包了一层牛皮纸的花茎,嘟哝道:“……我又不喜欢花。”
“可是我喜欢你啊。”沈烬碰瓷似的一把抱稳了他的腰,仰头逼问他,“真的不喜欢?”
不论过去多少年,沈烬得逞的模样都和4岁时一样坏,顾屿自认栽在这家伙手里,只好抱住他轻声回答,喜欢。
从前,沈烬无数次从他教室门前张牙舞爪地走过,他总忍不住一次次抬头去看,以至一次次被沈烬捕捉到他本该漫不经心的眼——那时沈烬就和现在一样,抓住他天大的把柄似的,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此刻沈烬一定看穿了他的谎言,否则也不会催促他抱紧点,搞得他咬牙切齿回答:“花会压到的……!”
夜风里充斥沈烬的笑声,顾屿都快气哭了,沈烬才捧住他的脸哄着他,拉他回大学城的烧烤店补了一餐夜宵。
随后两人到了诊所门口,沈烬本想让顾屿先回公寓休息,顾屿却气哼哼拎着他进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
诊所里值班护士是他俩的熟人了,看见顾屿一手逮着沈烬、一手小心捏着花进来,表情十分稀:“今天有空陪他来打针?”
顾屿点头和护士寒暄几句,本该保持自己高冷lph的人设,没一会儿却露了馅儿,一边指着沈烬,一边有说不完的话想问护士:
“姐姐,他自己来打针的时候会哭吗?”
“每天干坐两三个小时,在医学上有没有可能诱发别的病?”
“姐姐,他半夜还是会咳嗽,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好?”
寒假的大学城没什么人,护士也不怎么忙,但沈烬还是臊得低声阻止顾屿:“你这是医闹呢?”
顾屿委屈得哼哼唧唧捏着沈烬手指不说话,倒是护士被顾屿一声声“姐姐”叫得满脸惊喜,完全不介意和他多聊两句:“放心,听医生的不会错,慢慢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