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日与他关系不错的官员上前劝阻:“小杨将军快住手,事情还未查清楚……”
杨钺故意松手,一脚踩在龚边江胸口上,“没什么可查的,为了皇上的安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呸呸……我说,我说……”龚边江扼住自己的喉咙,用力往里抠,想把花瓣抠出来。
他跪趴在地上,呕了几下,眼泪鼻涕一大把,形容狼狈地说道:“是……是有人逼我做的……”
“是谁?”
“不知,是个黑衣人,从来都是夜里来找下官,蒙着面巾看不到脸,让下官将此香囊务必要戴在身上,不得离身!否则就杀了下官的家人!
下官所言全是真的,不敢有一句假话,其余的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给下官一百个胆,也不敢谋害皇上啊!”
很明显,龚府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此事引起的,再算算时间,也对得上。
“其实不用问,花是熹王送的,那这香囊八成也是他送的。”有武将直言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万事得讲究证据啊。
眼看日光西斜,众位大臣在大殿上整整待了一日,滴水未进,此时一个个老眼
昏花,都要扛不住了。
皇上已经被抬去后殿休息,生死不知,解药能否研制出来也不一定,没人敢提出宫的事。
就在杨钺吩咐太监去御膳房交代传膳时,一名药童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师父……大事不好了……药房走水了!”
“什么?青天白日的,药房怎么会走水?火扑灭了吗?”
那药童满脸脏污,灰黑一片,身上多处烧伤,显然是从火场逃出来的。
“快说,药房还好吗?”
“没了……全没了……”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这要说是意外都没人信。
太医们欲哭无泪,药房里可都是好药啊,而且没有药材,他们如何配置解药?
群臣惊慌失措,幕后之人能纵火烧药房,那要是往这里放一把火,他们岂不是要全交代在这里?
“镇国公,如今这里也不安全,不如先放大家出宫吧?”
“是啊是啊,几位老大人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说什么熹王,说不定就是你杨钺自导自演的呢?还有那个……杨振天!他一定就是杨振天!”
杨钺一枚眼甩过去,那官员自动闭嘴。
他大声说:“都怕什么?就算有那谋朝篡位者,难不成打下江山后不需要人治理?你们全死了,谁给他排忧解难?”
从未有过哪个朝代建朝时将前朝官员一网打尽的,那得杀多少人?
“那现在怎么办?”
黎勇锋已经先一步带人去药房查看,因为那
里不是重点,先前没有安排人去看守。
“火是从药炉开始烧起来的,地上有桐油的痕迹,死伤二十余人,是人为纵火。”黎勇锋将结论转告在场众人。
杨钺当机立断,吩咐黎勇锋:“还请黎统领派人送几位太医出宫,借用京城的医馆药铺,务必尽快将解药研制出来。”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那将大臣们拘在这里已经没意义了,但要缉拿一名亲王,杨钺不会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李首辅、岳次辅,王大人,赵大人……各位大人说说,如今该做什么?”
大臣们犹豫不决,万一皇上驾崩,熹王继位,他们今日得罪了他,前程尽毁是小,就怕祸及家人。
“皇后娘娘驾到……”
身怀六甲的皇后娘娘在一队禁卫军的护送下缓慢走进来,她丰腴了不少,小腹隆起,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肚子上。
如果里面是位小皇子,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的继承者。
但也有人怀疑,这么小的皇子继位,大庆真的不会亡国吗?还不如让成年的熹王继位。
“皇后娘娘千岁……”朝臣跪拜。
林皇后走到台阶前,看着空荡荡的龙椅,悲伤地问:“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
有太医上前说明情况,接着李首辅也说了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色彩,据实说了,只是有心人听了都会觉得这一日,杨钺的所作所为太过**。
林皇后朝杨钺道谢,“今日多亏有
镇国公在,才能如此顺利找到毒药,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镇国公,本宫心中忐忑,不知镇国公可否立下军令状,确保皇上平安无事?”
杨钺不悦地与她对视,她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一清二楚,这是担心皇上死了他会造反,要让他给皇帝殉葬。
“皇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刚才我们在讨论,接下来是否要逮捕熹王进宫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