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纳征与请期一并过了,只等明年三月,邵宛卿就正式出阁。
亲王妃的喜服也是内务府一并准备好的,邵宛卿只需要自己绣一些小样的东西添个彩头就行。
邵宛卿近来心情一直低落,直到今日看到了皇家隆重的聘礼才开心起来。
她身边的丫鬟全都换了,春熙她们生死不知,梁氏根本不告诉她人在哪,每次一提起她们就勃然大怒。
梁氏从那天起一直没让郎中给邵宛卿诊脉,这件事被她压了下来,连大老爷都不知道。
然后她开始犹豫这个孩子要不要生,以邵宛卿的婚期,如果等到明年三月,肚子肯定已经显怀了,根本瞒不住人。
可如果要让四皇子提前婚期,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就算能在今年年底完婚,明年孩子出生的日子也不对。
而且从圣旨赐婚到成亲还不到一年,从未有嫁的如此匆忙的皇子妃,外人必定能想到其中的内情。
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孩子打掉,可梁氏知道邵宛卿的身体,万一用药太猛伤了根基,以后想再怀孕就难了。
这么一纠结,时间就一天天过去了,直到皇家送来聘礼,梁氏还是没能做好决定。
她还不敢告诉旁人,日夜受此折磨,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许多,看起来憔悴极了。
而惜琴那边虽然怀
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大着肚子,可精却不错,身材也没走样,皮肤依旧白皙紧致,邵承德一个月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宿在她那。
邵芸琅盯着邵宛卿的肚子看了好久,按时间推算也两个多月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是这母女俩用药流掉了孩子?
但也不可能,邵宛卿如果流掉孩子必定要坐小月子,可近来二人时常见面,都未曾瞧出她的异样。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秋实传出来的消息有误了。
邵芸琅走上前,伸手捞起一把珍珠把玩,一不小心珍珠落了一地,正好掉落在邵宛卿身后。
她听到声音回头,脚步一动,踩在圆润的珍珠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
“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离得最近的两个丫鬟奋力伸手捞人,但邵宛卿的肩膀还是撞在了桌角上。
“嘶……”她捂着肩膀痛苦地呻-吟一声,邵芸琅忙上前扶着她,关切地问:“姐姐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把珍珠弄掉到了地上……来人,快去叫郎中来看看。”
邵宛卿本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喊郎中,但是邵芸琅却说:“大姐姐别忍着,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会影响你的婚期。”
邵宛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怀疑她是故意的,但也不敢大意,忙让丫鬟去请郎中。
府里的郎中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时日,见大夫人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一听说大姑娘受伤,
三位郎中都来了,且一个个色焦急,让邵宛卿很受用。
等三人轮流诊过脉,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这怎么可能?
大姑娘并未怀孕啊,那上次的脉象是……他们误诊了?
这下完了,他们该如何跟大夫人交代啊!
吴郎中不信邪,弯着腰恭敬地说:“大姑娘,能否让小人再诊一次脉?”
第9章 乌龙一场
邵宛卿重新伸出胳膊,见吴郎中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惊慌地问:“可有什么不妥?”
“不不……并无不妥,大姑娘身体康健,最近应该是有些多思多虑,上火了,喝点降火茶就好,至于肩膀上的伤并无大碍,擦两天药就好了。”
吴郎中擦了一把冷汗,朝另外两位郎中摇了摇头,确定没有摸出喜脉。
邵芸琅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恍然大悟:果然,邵宛卿并未怀孕。
应该是上次她身体不适,诊出了与怀孕相似的脉象,时间太短,连最厉害的太医也不敢保证她一定有了。
可梁氏先入为主,以为邵宛卿与四皇子有了肌肤之亲,怀孕的几率很大,一听滑脉就以为她有了,甚至连让郎中复诊也不肯。
这可真是好大一场乌龙啊!
邵芸琅心中暗笑,她当初让人将这消息透漏给淮王,他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等他再听说没有孩子,会不会误以为孩子被打掉了呢?
真是期待他的反应啊!
三位郎中忧心忡忡地离开,然后立即去找梁氏汇报此事。
梁氏一听乌龙一场,喜不自胜,双手合十高兴地说:“老天爷保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按理你们不可能同时诊错,那上回滑脉又是怎么回事?”
年纪最大的那位郎中说:“也许是因为大姑娘前段日子服用了药物,且身体不适,导致了脉象紊乱,是我们学艺不精,搞错了。”
梁氏
不想追究这个,没怀孕最好,她总算能放下心来替女儿准备婚事了。
“辛苦三位了,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出了这个门不能告诉任何人,只当没发生过。”
“这是自然。”郎中们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误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