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又要算计她,不得已才跑了出来。她把你们家的人名籍贯都说的一丝不差,再加上那半个玉佩,所以我们并未怀疑。”姜暖说,“那玉佩怎么会到她手上的?”
“唉,当初和离的时候,她说是我们家坑了她,要赔给她钱。”陈大娘叹了口气说,“我们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谁家的姑娘和离过了,都会被人笑话。何况我们家也的确理亏,只是我们家也是穷日子,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借了不少债了。
一时拿不出钱来给她,她便说拿东西抵也是一样的。我当时就说,你看看这家里你有什么能看得上的,尽管拿去,我都不拦着。
她便翻来翻去,最后拿了我的一个银簪子,一副镯子,还有这半截玉佩。”
“这是福伯留下来相认的信物呀!你们怎么也给她了?”姜暖追问。
“唉,夫人呐,不瞒您说。我爹音信皆无都快五十年了,我们估摸着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况且那个时候我想留下这东西,可双怜那丫头伶牙俐齿的一步也不让。我们实在嫌丢人,就不和她计较了。”陈大忠老实巴交地说。
陈大忠夫妇俩一来觉得这玉佩已然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二来又不想再和双怜吵闹,因此就给了她。
“只是我们咋也没想到,她竟然动了这心思跑到京城来了。”陈大娘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丫头可真是贼胆大!”
“如此就解释得通了,双怜曾经是你们家的人,当然知道你们家和这玉佩的事。
难道她当初就没跟你们说要带着这玉佩上京来认亲吗?”姜暖问。
“她倒是提过一句,可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公爷这么大的人物,哪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高攀得起的。”陈大忠搓了搓手说。
很明显,陈家人的想法和双怜无法一致。
陈家人太过本分,绝不肯生出半分投机取巧的心思。
可双怜这种人却是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拼尽全力构求。
在她看来,冒一次险就有可能得到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远远比安分守己做个穷人要划算得多。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碍事的陈家,把玉佩弄到手后,一个人上了路。
“既然这样,叫人把双怜叫来,你们对证一下。”霍恬说。
双怜在屋子里刚绣好了一个花枝,听说公爷和夫人叫她过去。
她低头缓缓地把绣花针插好,顺便偷了个笑。
霍恬和姜暖同时要见她,显然是应允了她提出的条件,然后把她打发出门去。
这一回她没抢到金元宝,但好歹也弄了个银锞子在手上。
否则,到现在她还只是乡间一个和离了的农妇。
遭人白眼,受人奚落。每日里吃糠咽菜,穿着破衣烂衫。
上百亩地的田庄,一千两雪花纹银,更有一处能下金蛋的铺子。
她往后的日子真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不必看谁的眼色,不必讨好谁,倒也逍遥遥自在。
她这么美滋滋地想着,就来到了正房外头。
微微收起心思,端正了脸色。
她还是不能在霍恬和姜暖面前露出太难看的嘴脸,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还要再来求他们呢!
“公爷、夫人,双怜带到了。”婆子在外头说完,就有人打起了帘子。
双怜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进去,刚要行礼,却看见了陈家三口人,立刻吓得倒退一步,脸都白了。
韦玉看着她笑道:“怎么?认不出来了吗?”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双怜像见鬼一样。
“你咋能做出这种事来?冒充我们家人来这里行骗!”陈大娘说,“你爹找不见你,急得什么似的,去年冬天就亡故了。”
双怜怔怔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不甘。
“双怜,到公府招摇撞骗,这可是大罪。”韦玉提醒她,“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公堂上怎么求情吧!”
双怜扑通一声跪倒,哀求道:“公爷,夫人,是我错了!求求你们开恩吧!”
“双怜,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严惩你,将来还会有人到我们这里来行骗。”姜暖这次没有心软,她吃过的亏够多了。
双怜见求她不行,立刻转向了陈家人哀恳道:“看在咱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你们帮我求求情吧!
公爷和夫人一定会给面子的!我以后安分守己地跟小山过活,绝不会再有二心了。”
第49章 小丑谢幕(加更,求票!)
小山就是陈大忠的儿子,因为先天不足,什么重活儿也干不了。
而且每逢换季就要生病,家里不多的收入几乎都用在给他看病吃药上了。
“你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况且咱们两个已经不是夫妻了。”陈小山每说意句话就要咳嗽几声,“脚上的泡是你自己走的。你要不是太贪心,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是啊,你爹临死前还后悔呢。当初你们家卖爆竹,日子还算过得去。
是你非撺掇着做大,把你娘给炸死了。”陈大娘也忍不住数落她,“你这丫头实在是个不省心的,把你留在哪儿都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