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思问诓进宫来,再伪造信件。
不管是侍卫统领还是那个太医,通通都是皇后的人。
给自己安插的罪名就是和陈思问余情未了,秽乱宫闱。
事情不一定非要做得滴水不漏,只要表面上听着像那么回事就够了。
反正皇后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要自己的命。
至于皇上回来再怎么震怒,也已于事无,人死不能复生。
况且从大局考虑,皇上也不可能要了皇后的命。
淮阳王树大根深,前朝有一大群党羽。
皇后对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必要除之而后快。
皇上自然会恨她怨她,甚至可能夺了她的后位。
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虽然不够明智,可也算是一个杀招了。
毕竟只要岑云初在,皇后的位子也一样岌岌可危。
“皇后,你的确是六宫之主,但并不掌管妃嫔的生死大权。”岑云初横眉冷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就没必要再装着了,“我是皇上封的昭仪,不是你封的。因此若不是皇上亲口说要处置我,你也休想拿我怎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如此猖狂!可见平日里皇上已经把你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皇后看着岑云初,那是恨到极点才有的眼,“你自己做了不才之事,居然还敢顶撞本宫!来人啊!先给我掌她的嘴!”
虽然这是在岑云初的寝宫,可是和皇后相比,她依然势单力孤。
周仁听了皇后的吩咐,立刻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太监上来就要掌岑云初的嘴。
扶岚临溪,连同白福等人连忙拦着不让。
皇后气急,骂道:“简直是要造反!给我打!打死不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息怒!容奴婢说句话!”扶岚跪在皇后面前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件事奴婢知道细情!”
她如此这般,让皇后以为她要投靠自己。
毕竟如果皇后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岑云初先斩后奏,那么扶岚和临溪也必然不能幸免。
“先住手,让她说。”皇后一声令下,周仁等人立刻停手。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扶岚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慌乱,“那封信是奴婢写的。”
“是你写的?”皇后尾音上挑,“是谁指使你写的?”
“没有谁,”扶岚说,“是我自作主张,模仿了我们娘娘的笔迹写了那封信。
想和陈公子见上一面,向他表明心意。”
此时扶岚想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好让岑云初脱身。
“小丫头,你这是弃车保帅吧!”皇后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奴婢没有撒谎,我……我其实一直倾心于陈七公子。
陈七公子,到这时候你就说实话吧!实在是我勾引的你,罪该万死的人是我。”扶岚横下一条心,这样做,虽然她和陈思问都不免被责罚,但总好过所有人都死。
按照宫规,她必然是死罪了。
陈思问也会被处以杖责之刑。
但如果是他和陈云初私通,那么这些人就都是死罪了。
“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你当我会信吗?一个小小的宫女,别说你没有这个胆子,那姓陈的又岂肯因为你冒此大险?”皇后冷笑道,“再敢混淆视听,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扶岚,又向着周仁等人说道:“别看着了,快动手!”
擒贼先擒王,先把岑云初收拾了再说。
扶岚见此情形,知道再怎么肯求也没有用了。
此时她心里想的,竟然和皇后的心思不谋而合。
擒贼擒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扶岚猛地起身,冲到皇后跟前。
她原本就跪在皇后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掣出怀里藏着的剪刀,抵在了皇后咽喉上。
如此惊变,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周仁等人哪还敢朝岑云初动手,都要凑上前去救皇后。
扶岚拖着皇后倚在柱子边,防止有人背后偷袭自己。
“都别轻举妄动,我这把是并州的剪刀,出了名的锋利。”扶岚眼中已然没了恐惧,谁都看得出她豁出去了。
“你……你不可莽撞!”这回换做周仁等人害怕了,“快把剪刀放下,休要伤着皇后娘娘!”
“我要放下还有活路吗?”扶岚冷笑,“你们主子奴才勾结在一起陷害我们,我没有办法,才只能出此下策。”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只要你放了本宫,本宫就免了你的罪。”皇后此时也不得不服软,自己的命就捏在她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