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底细的人,难免会认为她们两个是一类人。
实则除了表面上待人和气这一点外,她们两个可是泾渭分明。
徐春君立身正直,绝不肯作恶。
而孟氏则心性歹毒,害人不眨眼。
“郑大奶奶实在太谦虚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也知足了。”姜晴在一旁也跟着凑趣儿,“可惜我又没眼色,手脚又笨。”
“宗大奶奶可别这么说,你多有福气呀!公公婆婆没得挑,如今又有了儿子傍身。
我前儿听说你家小侯爷如今升了三等侍卫了,真是恭喜恭喜!让人好生羡慕呀!”徐春君笑着说。
“哎哟,这算什么呀!一个宫中的三等侍卫,跟姐夫可比不得。”姜晴忙说,“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公爷了,北伐的大将军。
这次打仗回来必然还要受到嘉奖。我们就是打着马追,也追不上呀!”姜晴嘴上谦虚着,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
“霍公爷去立的是汗马功劳,霍家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也不怪人家身居高位,原也是一刀一枪,流血流汗拼出来的。”徐春君看着姜晴母女说,“不过话说回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最要紧的还是过好各自的日子,至于别人家的事么,也操不来那么多心。”
姜晴母女如何听不出徐春君的弦外之音?
她这意思,应该就是在告诫她们,不要在姜暖面前搬弄是非。
“对了,徐姐姐,你这个月可要进宫去见云初吗?”姜暖问。
“初二就不去了,让她歇歇吧!”徐春君笑着说,“要去咱们十六去。”
“她怎么了?你就让她歇歇?”姜暖不知道。
“前几日有个饯花大会,宫里头的。皇后娘娘让云初操办,想来也是倚重她的意思。
你向来也知道她是别出心裁的,托我置办了些东西。我想这个事情操办下来,她必然是累的,所以让她歇歇,先不去打扰她了。”徐春君说。
“可是呢,既然这样快先别去打扰了。”姜暖听了忙说。
“岑婕妤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呢!”姜晴笑着插话。
她觉得姜暖和岑云初她们运气都有些太好了。
一个被伯府退了亲,转身就嫁到更高的公府去。
一个在大婚当天失踪,再现身,竟成了皇上的宠妃。
怎么这样的好事从来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岑娘娘还和以前的性子差不多,上一次我们进宫去看她。
她还问阿暖,霍公爷不在家,可有没有人欺负她?
你们想来也知道,她最是敬重为奋勇杀敌的将士。
若真是有人欺负阿暖,别的都不用,只需她在圣上面前说一句话,那些人只怕就万劫不复了。”徐春君的话棉里藏针。
岑云初自然知道姜暖和孟氏一家的恩怨,如果他们从此相安无事里还罢了。
没必要再去翻陈芝麻烂谷子。
可如果他们还不安分,找姜暖的麻烦,那么,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滚出京城。
姜晴听了之后,脸上的情有几分不自在。
而孟氏却毫无波澜。
慢慢地把茶碗中的茶都饮尽了,方才说:“我们今日也是路过,就进来看看阿暖。这会儿也该回去了,你们姐妹向来要好,快坐着吧!也不必送我们了。”
“瞧您这话说的,许久不见了,怎么也得送送您。”徐春君站起身说,“我待阿暖送送二位吧!孩子这会儿闹觉,得让她抱抱。”
徐春君陪着姜晴母女往外走,姜晴总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方才徐春君拿话敲打她,让她觉得受到了威胁。
“郑大奶奶,不知道你听说了那消息没有?”姜晴慢声问。
“不知中大奶奶指的是什么消息?”徐春君淡淡地问。
“就是说霍家姐夫失踪的事,”姜晴细细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也是听到有人说才想过来瞧瞧,怕万一我姐姐知道了,也好安慰安慰她。如今看来她满不知道,还是挺好的。”
姜晴故意把这事儿挑明了,她倒要看看徐春君怎么说。
“我确乎听到一些传闻,但都信不得真的。
兵不厌诈,古已有之,前头是什么情形,隔着千里万里咱们又哪能知道呢?
谣言止于智者,况且又是咱们的亲友,还是少说为妙,你说是吗?宗大奶奶?”徐春君脸上挂着浅笑,丝毫也不觉得这是个难题。
“姐姐你说的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就怕呀,有些人不长眼乱说一气!”姜晴说,“我姐姐又是个实心眼儿的,所以我们才担心呢!”
“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了,”徐春君说,“阿暖最听我的话,若她真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只要我好好解劝解劝她,她也必能放下心来。”
徐春君可是个聪明人,孟氏都没有把握能打败她。
“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和我母亲就放心了。”姜晴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