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出了汗,拿不住针,又常常用错劲儿扎到自己手上。
“嘶……”他又一次扎到了自己,疼得把针扔下了。
“娘娘当心!”她身边的宫女连忙过来,“要不还是奴婢做吧?”
崔瑞妃把扎伤的手指放在唇边,摇头说:“不成,这是皇上吩咐的。若是让你们做了,再被人捅出去,那罪过可就大了。”
宫女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自己来做,只说:“要不奴婢去取个冰镇来吧?这样屋子里凉快,娘娘的手也就不那么出汗了。”
“也好。”崔瑞妃叹了口气。
皇上明知道她不擅长做针线,却还是分派了这件超市给她。
崔瑞妃心里明白,这是在替岑云初教训自己呢。
其实对于皇上把岑云初接近宫来,各人嘴上不说,心里头也都是犯嘀咕的。
崔瑞妃尤其厌恶,崔家和岑云初的恩怨久已有之。
这就注定了她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等到她见了岑云初之后,更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岑云初太美了,年纪又轻。
皇上对妃子的宠爱很难终其一生,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后妃到老了还受皇上宠爱,都是色衰爱弛,无一例外。
可崔瑞妃知道,岑云初应该不会有这一天。
她比皇上小那么多,少说还能受宠二十年。
二十年,自己要怎么熬过来?
或许根本熬不过来,等到岑云初在后宫立稳了脚跟,自己和崔家还不知要沦落到什么下场呢!
所以她不能不未雨绸缪,不能不先下手。
“娘娘,娘娘!”宫女叫了她好几声,崔瑞妃都没回过来。
“娘娘,皇后宫里的人来了。”宫女没办法,只好轻轻地推了推她。
崔瑞妃猛的回过,问宫女:“怎么了?”
“娘娘,皇后宫里的人来了。”宫女又说了一遍。
“啊?好,快请起来。”崔瑞妃说。
来的是皇后宫里的一位嬷嬷:“娘娘,皇后让我来提醒你一声,这个月二十是五公主的生辰,千万别忘了。”
“我记着呢,定不会忘的。”崔瑞妃笑着说,“怎么能让您跑腿呢?随便打发个人来说就行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溜溜腿也好。”那嬷嬷说着走了。
崔瑞妃又继续坐下缝衣裳,一针一线,穿进去又穿出来。
不知不觉,崔瑞妃的心思又飘远了。
眼下能动手的就是饯花大会……
“哎呦!”崔瑞妃又把手扎了。
“娘娘,您歇一会儿吧。”一旁的宫女劝道。
崔瑞妃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不适宜再做针线,于是就放下了。
“花影,给我沏一碗茶来。”崔瑞妃最得力的宫女叫花影,“叫她们都退下去吧!”
屋里就剩下崔瑞飞和花影的时候,花影说:“娘娘,你可想出了怎么对付岑婕妤的办法了吗?”
“我刚才还想着只能在饯花大会动手脚。”崔瑞妃说,“不过还不知道她都安排了些什么。”
“要不奴婢叫人去打听打听?”花影问。
崔瑞妃把头摇了两摇:“可别打草惊蛇,这时候咱们一点儿也别去过问。等最后都定下来了,没法再更改的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第403章 送子
入夜,云石屏风上映着淡淡的烛光。
细碎的脚步穿过庭阶,裙裾微微翻起,像清风吹过水面惹起的涟漪。
朱漆门槛和青石台基,都被昏暝的夜色染上了一层轻纱似的灰。
竹青色的征衣已经做好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崔瑞妃揉了揉太阳穴,因侧着头,烛光把她鬓边轻轻晃动的步摇影子映在了墙上。
倒有点儿像一个小人在那儿打秋千。
这个她最近常戴着,还是刚入宫时皇上赐的。
进来的是花影,她怀里抱着一个盒子,进来后朝崔瑞妃笑着说:“本该早回来的,谁想经过那边的时候被皇后娘娘跟前的人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