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好都劝她。
张婷致说:“表姨,咱们还是先回去耐心等消息吧!表嫂病成这样,让她好好养养,养好了精好救表哥出来呀。”
方氏道:“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实在放不下。春君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也只有这么一个丈夫,千万要把他救回来。若是无疾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没法活了!”
徐春君说道:“太太放心,我一定尽力。你的病也还没养好呢,别折腾了。”
又说:“这事万不能再叫老太太知道了,当初陈七公子特意叮嘱过的,老太太最怕着急上火,容易旧病复发。”
张婷致说:“表嫂放心,我叫表姨院子里的人都别乱说就是了。”
众人作好作歹将方氏劝了回去,她前脚刚走,柳姨娘和胡婶子又哭天抹泪地来了。
绿莼气得说道:“这是做什么?!大爷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倒先号上丧了。”
柳姨娘连忙解释道:“我是听说大爷出了事,心里头着急才哭的。”
绿莼不信她的,说:“你们就会哭吗?救人还不是得我们姑娘。”
柳姨娘忙说:“那是自然,我就想过来问问,也算帮大奶奶分分忧。”
这时紫菱送了方氏回来,听她说这话就说:“柳姨娘,你这是给我们姑娘分忧还是添堵来了?赎大爷要十万两银子,你能拿出多少?平日里跟着大爷吃喝玩乐有你,遇到事儿了,拿几滴眼泪两句空话来卖弄,告诉你,且轮不到你呢!”
一番话把柳姨娘和胡婶子说得臊眉搭眼,转身去了。
她们倒不是一个钱也没有,可那是她们的傍身钱,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呐。
况且郑无疾生死未卜,她们还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柳姨娘虽然因为上次的事心里怪胡婶子,可这个家除了胡婶子,也没人肯搭理她了。
从东都回来之后,徐春君把家里的仆人裁掉了一半。
她院子里只剩下一个丫头,很多事情都得靠胡婶子。
这时华三伯和小顺他们也从外头回来了,在山路上寻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
徐春君听了就说:“这也正常,那些人自然会十分小心,不留下痕迹。况且又是在野外。”
紫菱担心徐春君的身体,说道:“姑娘,要不还是把两家的长辈请来吧!万一有个闪失,也少落埋怨不是?”
徐春君道:“再等等,期限不是有三天吗?早早地请了他们来,都要跟着忧心。最多先告知姑太太,侯爷常年在刑部,总是能指点一些的。”
紫菱就说:“那我这就去陆家见姑太太。”
她往外走的时候,恰好看见秋月庵的姑子了尘和她的徒弟进了方氏的院子。
虽然徐春君之前就说了,不得让这些三姑六婆无故进府,可这了尘自打上次随着唐氏来了,又勾上了方氏,下人们多少要顾及太太的面子。
何况家中此时正忙,紫菱也顾不上这些小事,只是告诉思坎达说:“她们既然来了,咱们硬赶出去也不合适。不过大奶奶已经吩咐了不可走漏了大爷出事的消息,那这几日就别放这两个尼姑出去了,免得节外生枝。”
思坎达说:“知道了,留下她们就是了,况且太太现在这样子,有她们陪着,只怕就会少去烦大奶奶了。”
紫菱到了陆家,见到陆夫人将来意说明。
陆夫人听了吃一大惊,说道:“这可真是的,无疾这孩子终究还是惹出大事了。”
又说:“我先去你们家看看春君,等侯爷从衙门回来了,再同他商量。”
说完忙忙换了衣裳,同紫菱一起往郑家来。
进门见了徐春君,陆夫人道:“好孩子,你都病成这样子了,怎么不早只会我!”
徐春君勉强笑道:“昨天夜里太晚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没让他们去请姑姑。今日这不就告知您了吗?您得帮我拿拿主意。”
陆夫人叹口气道:“在路上紫菱都跟我说了,你处置得很妥当!不过也得多长个心眼,万一那些人拿了钱还要伤人可就糟了。”
“我也是有些担心这个,”徐春君微微咳嗽了两声说,“可现在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实在有些摸不上去。”
“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陆夫人叹口气说,“无疾也确实不省心。”
徐春君烧还没退,这会儿又有些支持不住了。
陆夫人道:“你先歇着,我去太太那边看看。”
徐春君伏在枕头上朦胧睡去,她这次病得实在不轻。
陆夫人来到方氏这边,了尘正在那里长篇大套地跟方氏讲因果。
陆夫人略坐了坐,也没多说就出来了。
见到紫菱告诉她:“我先回家去,跟侯爷商量商量对策。你告诉春君,让她不必过于焦急,把病养好是正经。”
紫菱把陆夫人送出门去,这才进来安排午饭。
虽说主子们不一定吃得下,可该准备还得准备。
到了下午,陆夫人打发了叶妈妈来,告诉徐春君:“侯爷安排了人手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大爷。也找了江湖上的人,说不定能打听到消息。大奶奶且放宽了心,必然不会有事的。”
“多谢妈妈了,劳烦您回去告诉姑姑,让她也别太忧心。”徐春君说。
这天半夜,徐春君睡得正沉,外头又闹了起来。
“快回大奶奶,老太太病重了!”老太太房中的老妈子过来说,“太太睡下了,我们不敢惊动,况且告诉了太太也还得大奶奶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