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得下心,担得起事,更敢铤而走险。
她知道,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
她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计划,她将许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只差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
孟乔脸上的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岑云初这个祸害!
没能杀了她,就是自己最大的败笔。
孟乔没有后悔自己出卖身体给左正青,也没有后悔设计攀上曾家。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太过谨慎,总想借刀杀人弄死岑云初。
结果那个贱人命硬,三番四次都让她侥幸逃脱了。
早知道这样,手段就应该干脆些。
可见斩草不能除根,势必要留后患。
毒计和怒火在她胸中翻腾着,孟乔都快把牙咬碎了。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孟乔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来了。
“二姑娘,夫人说了,让你懂事些,别再继续连累全家了。老爷如今已经气病了,躺在床上还叫人来把你打杀了。”尹氏的陪房隔着窗子说道,“方才刑部衙门来了人,传你明天上堂和那姓左的贼人对质。咱们家的人就是死也不能上公堂啊!二姑娘你平日知书达理,这里头的利害自然是明白的。”
她在外面说,孟乔玛?丽?在屋里无声地冷笑。
沾她光的时候,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如今她成了累赘,就都想让她死,她偏不死!
死了什么都没了,即使被挫骨扬灰,也要永远背着骂名。
她不甘心!
第5章 旁敲侧击
这日吃过早饭,徐琅坐车回了娘家。
众人迎着她进屋,徐琅笑道:“你们且都忙各自的去,我今日回来专找五丫头说说话。”
众人于是知道她是有事找徐春君,寒暄了几句便就都走了。
徐春君向徐琅道:“姑姑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个人叫我过去就是。”
“思问在我们家呢!”徐琅道,“前些时候他从家里跑了来,就一直在我们那儿住着。他是同家里赌气出来的,为着岑家姑娘。”
徐春君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了之后很意外,忍不住说道:“陈七公子可是异常稳重的个人,这事怎么还和云初有关系?那丫头的嘴够严的,竟一字未提过。”
“这事我也是如今才敢跟你说,”徐琅道,“思问想要向岑姑娘提亲,他爹娘不同意,还把他关了起来。后来是思敬回去,把他放出来,他就来到了我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呢。”徐春君点头道,“这位七公子眼光倒真不差。”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岑家那位对思问可有几分意思么?”徐琅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同她要好,况且这话说给你也跑不了。”
“前儿我们在一处,阿暖还拿这事儿闹她呢。”徐春君答道,“别的不说,云初对七公子的评价是极高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是想着大哥大嫂之前不答应,最主要的就是左正青说她命格不好。如今那姓左的成了过街老鼠,真相大白天下。哥哥和嫂子的疑虑也可打消了。”徐琅道,“因此想着陪思问回去,跟大哥大嫂商议商议这件事。”
“左正青的事闹了出来,云初的身价可就今非昔比了。”徐春君说道,“不过嘛,七公子还是有别人比不了的地方。一来他治好过岑家老太太的病,二来在人人都看轻云初的时候,唯独他不曾。无论是云初自己,还是岑家的长辈,对七公子自然也是另眼相看的。虽然经过这番事,岑家上门提亲的必定推搡不开。可俗话说的好,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依我看来,七公子的胜算还是蛮大的,当然了,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但试一试总是无妨的。”
徐琅听了十分高兴,拉住徐春君的手说道:“五丫头,有你这番话,我就更有把握了。俗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最终这桩亲事成不成,他叔叔和我都尽力帮他去撮合就是了。”
徐琅和徐春君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还有事,徐琅便起身道:“我这就回去了,得到那边府里去看看。思问出来也有些天了,大哥大嫂心里多半都有些不痛快。我同他一起过去,几句话说开也就好了。”
“姑姑慢着些,我扶你出去。”徐春君连忙搀着徐琅。
徐琅又说:“我今日出来得急,随后叫人把新做出来的山药糕送过来,你大伯和你父亲都爱吃。还有些瓜果,各房分分吧!”
徐春君答应着,一直把姑姑送上了车。
荣锦侯府,夫人赵氏正命下人寻了礼单,看上头的账。
又叫人开了库房找东西,好给最近有喜事的几家送去。
侯爷陈铭和大儿子陈思敬都去了衙门,平日多数时候在家的小儿子陈思问也已好几天不在家中了。
陈家虽然人丁颇旺,但上一辈只有陈铭陈钦兄弟两个是嫡出的,上头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
等到这一辈,就只有陈思敬陈思问兄弟是嫡出。
“太太,要不叫人去二老爷家把七少爷请回来吧。”陪房过来问赵氏。
“他爱在别人家住着,叫他住着就是。”赵氏哼了一声道,“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太太说的是气话,”陪房笑着说,“咱们七公子最是个有孝心的,这些天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惦记着您和老爷呢。”
“我可不劳他惦记,他如今心里哪还有地方惦记别人?”赵氏意有所指。
不过话虽如此,她其实心里倒没有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