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对上他的眼,只见他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竟慢慢地靠近,低头。
呼吸缠绕在一块儿,亲密地不分彼此。
将触未触的当口,太监微带尖锐的嗓音和着他急急跨进门的步子响起来:“殿下!长公主说今日猎了一头鹿,可炙些鹿肉来食,这会儿已是备好了,请殿下移步呢。”
门是大开的。
泰安说昭训在陪侍,太子在处理公务。
因此,邓显高兴过头,跨门进来就在高声禀告,却在看到那缠抱在一起的身影时,兀地一顿,着急忙慌地往外退:“老奴有罪!这、这便滚出去!”
他退得急,泰安是跟在他后头进门的。
突然被邓显后退的步子踩了一脚,哎哟一声痛叫还没出声,见他没站稳,赶紧又拉了一把:“师父,当心呐!”
邓显扯了他的耳朵往外走,还不忘关门。
离得远了,还能听到他在骂他,气急败坏:“小兔崽子!你这当得什么差!跑哪儿撒野去了?!”
班馥手忙脚乱地从元君白身上下来。
“殿、殿下,既长公主有请,还是不要让她久等了,我们走罢。”
她快步往门口走去。
手拉开门,外头的一线光在眼底一晃而过,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门又按了回去!
“砰。”
房门在震颤,班馥的心也跟着急跳了下。
紧跟着,他伸手将她拉了回去,掌心按在她的后脖颈处,拇指轻轻摩挲了下颈侧细腻的肌肤,两人目光短暂对视一瞬,他垂眸,猛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捧脸,咱们太子殿下终于支楞起来啦~!
第4章 故人
◎那人低沉一笑:“这么怕我?”◎
他含住她的唇吮吻, 十分的克制。
察觉到怀中人紧张到脊背都紧绷着,如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他停了想要深入的意思, 缓缓抚了抚她的背, 安抚之意明显。
一吻浅止, 他退离。
班馥仍被他抵靠在门边,到了这个时候,仿佛才想起来要呼吸。
元君白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指节轻抚了下她滚烫的脸颊:“吓到了吗?”
班馥的胸膛起伏着,只觉脑子里空白一片,轻轻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
她眼眸里似含着一层水光, 唇瓣嫣红, 一副可任人欺负的娇软模样。
元君白喉咙滚动了一下, 垂眸静了片刻,伸手去牵班馥的手:“走罢,不能让长姐久等。”
*
长公主此刻已备好了晚膳,坐在满桌菜肴旁等他们。
到了殿门口,班馥缩了缩手, 见元君白非但不松手, 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便焦急地小声提醒:“殿下。”
元君白望她一眼,眸光里染了笑意,揶揄道:“方才不还胆大包天?怎么到了长姐面前就不自在了?”
他所说的“胆大包天”无非就是指她倒在他怀中的举动。
班馥红着脸腹诽他得了便宜又卖乖。
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快步越过他, 往里头走去。
元君白又笑了一下, 这才迈步跟上。
长公主请他们二人坐下。
目光从他们二人脸上掠过, 见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新婚夫妇”的甜蜜感,心中亦是欢喜。
她骤然想到,之前单独留元君白留下,除了问他近况,后又关心了下他身边这个女孩儿的来历。
得知他这般宠爱她,却只是给她册封了一个昭训,难免诧异。
元君白当时一笑:“不瞒长姐,按制擢升,一来是为了免她遭受口舌谈论之苦,二来也并不确定,她是如何看待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小小昭训,若是日后她后悔了,还能寻了时机,放她离开。”
长公主听了都很是惊讶他居然为她考虑如此周到。
虽然早已料想到,他能带她来见她,就已证明,他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可怎么也没想到,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也有痴情于一人,心感不确定的时候。
长公主笑着说:“这山野之中,多是野味,比不得宫中佳肴,姑且试试我的手艺。我这闲来无事,也只有此等消遣了。”
班馥望着满桌菜肴,心中对长公主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她不但随和没有架子,一言一行更像是对待久归的家人,让班馥久违的感受了家的温暖及自在。